他这样三心二意着,都不曾注意木棠偷洒了半碗酒,又将个油纸包放到面前,贿赂一样,一定要他尝尝:
“才想起来,中午买的栗子糖都没来得及给你。
我当时还烧了红薯粥,本来是热的暖胃的,这会儿却早凉了。
明天、明天我再补给你。”
戚晋点头应下,没有告诉她这栗子糖凉了、也不再酥脆、甚至有些恼人的黏牙。
雷霆又起,他们却谁都没有举碗,倒是木棠,已经忍不住晃起脑袋。
“夜已深,又喝了这样多的酒,你该回去歇息了。
少顷雨越下越大,路更难走。
让荆风送你,再让厨房送碗姜汤,做点点心。
光这样猛喝酒不垫东西,很伤肠胃。”
他说着,又笑起来——并非虚与委蛇,这回荆风看得出,他这笑何其认真,他接下来所说的话,一字一句,唯有更加从心而出:
“多谢你今天愿来陪我。
你且放心,舅舅的事、早晚而已,连小之都不再哭闹,我有什么过不去?母亲那头,这月余听训早听得耳朵起茧,寻常事,我不会较真。
我只是上次和你……想起许久没来这桑竹庭,纳凉的确是个好去处。
我就在此地避暑,你快些回去吧。”
二哥让她适可而止、户曹拐着弯隐约觉得她多管闲事,她在大理寺狱内岔的一口气现在都没平过来,眼下喝多了酒、更绝困倦。
但她看得很清楚、听得更清楚,戚晋情深意切,所言非虚。
所以她便走了,去自个床上、听那一声声的惊雷。
暴雨如注,暑热一扫而空,这本当是酣眠入梦的好时候。
她却忽而又坐起了身。
殿下酒力不如自己,怎会自己半醉、他倒若无其事?更古怪的,是他今日永远笑着的那张脸,永远软着的那些话:他总在哄着自己,半真半假的,当时酒中不加分辨,现在想来却竟格外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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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浪推开房门,狂风拍折了伞骨。
她顶着风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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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风靠墙站着、片刻便睡得死沉——原是滴酒不沾的人,接了自己偷换的两大碗酒、还强撑着协春苑厨房各跑一趟,委实是难为了他。
戚晋就站在门口,望着当空闪电惊雷,许久、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庭院空旷被雨填满、墙角桑竹快要连片催折,段孺人刚派来问询的婢子被门前亲事挡回,木棠被他自己亲自骗走,天地之大,如今当真只剩他孑然一身。
就像十年前,那一夜。
他揉起眉心,掐了胳膊,又借了那冷雨、将沉昏的思绪浇清醒些。
胸中有团火、正隐隐地、燎得他难以忍受。
烈酒虽未沾唇,但有些肺腑之言已欲倾泻而出,连他自己都奈何不得,所以弃了亲王府不躲、舍了朝闻院不回,专在此冷清幽僻处、想寻得某个人、某段月光。
可今晚没有月亮,那丫头已经离开,他不曾吐露只字片语,唯这狂风浪雨、不眠不休、不离不弃。
困倦疲乏深重、内火虚旺,他或许到底敌不过睡意、又将折戟在那段惨烈的梦魇里。
眼前已绕着那许许多多的面孔,有些是往事、不可再提;有些是新识、不可妄语。
上午舅舅的悲号已经远去了,他记起木棠那生了血丝的杏仁眼、那苍白惊恐的面目、那羸弱不堪的身板。
或许他已经在梦里,才见得她去而复返,所有难以启齿的、或将就此一吐为快。
电光闪彻天际、雷火漫天起。
他接着猛一扶门框,瞪直了那双重瞳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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