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沈随发现父亲的两把拐杖丢了,他意识到了什么,疯了一样朝着牛家沟的山上跑去。
他推开篱笆门,院子还是亦如从前。
阳光洒在葡萄藤下,藤下还摆着一张小桌。
仿佛娘还坐在桌子前摆着碗筷,抬眼瞪着他:“又去哪里玩了,每次吃饭都要喊你八百回。”
爹回头看他一眼,语气生冷:“我看就该把他弄去兵部好好历练历练。”
沈随泪流满面的走到了主屋前,推开了门板,挑开小帘,凝目望着炕上躺着的沈清起。
阳光落在他的银发之上,他一身乌黑的衣裳,胡子也剔得干干净净,袖口的束带绑得紧趁利落。
他的手中握着木兰簪,另一只手中握着点心匣子。
他像是去奔赴一场盛宴。
沈清起伫立在一处黑暗而狭长的甬道里。
前方渐渐有了光亮,他本能的伸手去挽轮椅,却蓦然发现他是站立着的。
他佝偻着脊背朝着光亮走。
身体愈发的轻盈了,脑海也变得愈发清明。
他并没有意识到,随着他往前走,他一头霜白的发在风中变得乌黑,脸上的纹路渐渐清浅,继而消失不见。
他从一个老人渐渐变得年轻。
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那望月山的老僧。
锡杖芒鞋身披袈裟,望着他,双眸闪动着无限慈悲的神情。
沈清起:“是你”
那老僧手中的锡杖轰然震地。
风乍起,衣袂飞扬。
光亮照在沈清起俊逸的脸上,在甬道的两边飞速流转着一幅又一幅的画面。
他看到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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