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若是此时,您出现在大庭广众,先前所有的谋划就都成空了。”
踏雪着急地拉住苏樱雪的玉腕,“您忘了,陈先生说,唯有隐忍,在足够合适的时机,给敌人最后一击,那才是最重要的。”
苏樱雪看着眼前的人,低声不语,双眸通红,满脸都是焦心,便连声音也变得颤起来,毫无往日的镇定可言,她低声问别人,“那什么才是合适的时机?”
“你可知,他是为本宫,才去三司衙门击登闻鼓,这叫本宫如何可以放心?”
苏樱雪心中执念,是她拉陌云笙入局,他那般洁白无瑕,纤尘不染的一个谪仙下凡的人,她怎么舍得,他的大好人生还没开始,就如同梅花凋零在初春的时候。
“殿下,当真要去?”
踏雪拗不过苏樱雪,只能退一步,“既如此,殿下,那便让踏雪替你易容梳妆。”
“陈先生的谋划,殿下的谋划,不能成空,”
踏雪说干就干,拿起易容的药粉与更换的衣服,拉着殿下坐下。
替苏樱雪换好的衣服后,便开始替她易容。
三司衙门外密密麻麻的百姓,殿下未死的消息,如今还不宜泄露。
苏樱雪心知如此,也由她摆弄。
苏樱雪到衙役门口时,听见陌云笙与主审官的争执,她看见他被判责廷杖时,双眼红了眼眶。
那一刻,看见陌云笙纤尘不染的白衣染上道道血痕,看见陌云笙明明只是个书生,却依旧铁骨铮铮不哼一声,苏樱雪看见了陌云笙身上不畏强权,刚正不阿的品质,也看清了他对自己的一片心意。
苏樱雪几欲落泪,他那样一个干净洁白的人,却为了她如明珠有缺般,苏樱雪只觉得内心是愧疚、自责、心疼、焦急、伤心。
所有的情绪似暴风雨中的海浪般铺天盖地涌来,将她的理智湮灭。
这一刻,她只想奔向他,站在他身边。
她不想他为她挨打,她承不起这份沉甸甸的,真诚而赤诚的爱意。
苏樱雪觉得,她不配。
陌云笙是高岭之花,他是阮芷澧兰般谪仙的存在,他是洁白无瑕的明珠,怎能因她而有缺,落下神坛?
可是在苏樱雪红着双眼迈出步子,想要扒开面前的百姓跑到衙门内时,踏雪一个手刀打在他的脖颈,将她打晕接住。
······
三日后,苏樱雪在陈先生的牵线下,与昌乐公主府邸的一个暗谍丫鬟对换,她扮作那丫鬟的模样,混入了公主府邸。
夜深人静时,她悄悄避退守卫,轻手轻脚绕过两个在屋外坐着睡了的守夜丫鬟身侧,蹑手蹑脚地溜进了陌云笙的客房。
苏樱雪悄然走入,暗夜中,唯有月华的光透过窗纱,给屋内撒了些许光亮。
就着这光亮,苏樱雪慢慢地,轻手轻脚地走到陌云笙的身旁。
借着月华,她看见他面色苍白脸侧着枕在玉枕之上,背部满是斑驳血痕染透了血衣。
苏樱雪从未见过这般羸弱,面色苍白,身受重伤的陌云笙。
她不知他伤的有多重,只是觉得他这般模样,令她心疼。
眼前床案前的他,与那个水波阁内,意气风的青年书生,已然是两个模样。
“水,水······”
床榻上的陌云笙面色惨白,双眸紧闭,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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