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条条悠扬寂静的古巷,梳着低髻的女子缓缓走在岁月沉淀地青石板路上。
绣着云团花锦的天青色裙裾正随着步伐摇曳生姿。
同色系的带正温顺地将后垂地青丝缠绕起来,不盈一握地柳腰处一颗温润柔腻的白玉铃铛轻轻晃动,极衬极美,好似这白玉铃铛天生就该是在她身上的一般。
若是旁的什么人戴,只怕也配不上这用千年温玉所做的白玉铃铛。
街道两侧的摊位空荡荡,有些甚至落满灰尘和腐烂的枯叶,一派萧条伶仃,依稀能猜到当时这街道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如今只道是今时不同往日风光。
岑矜雪望着这一切,心中沉甸甸的,目光投向的地方尽是惋惜和心疼,思及深处,眼尾处竟浮现出一抹红晕。
“莫不是做多了这救世主的事情,真就练出了一副悲天悯人的性子?”
她自嘲似的摇头笑了笑。
虽是这么说,但是真情流露出来的神色到底骗不了人。
…………
一整条的东街道住满了秋水镇上所有感染天花的镇民们。
人数众多,这房间自然是不够的,只能外头搭起一个个用粗麻布做成的棚子,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才不至于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娘!
珍珍要娘亲!
呜呜啊……”
约莫四五岁的小女孩儿,凌乱不堪的头扎着两条小辫子。
左边的小辫子因为没了束带正松松散散的,白嫩嫩地圆脸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地水痘,有的已经长出了白色的脓包。
一双葡萄大的眼睛通红肿胀,虽然哭着,但似乎因为流干了眼泪,现在已经淌不出泪珠。
两只小小的肉手紧紧攥住身前有些脏污的粉色粗布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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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恐惧、局促不安的情绪充斥着懵懂无知的小女孩儿幼小的心灵。
站在一旁的阿牧和其他人皆是愁眉苦脸,几个婶子脸上蒙着巾子,站在远远地,患上水痘的症状和天花太像了,就算有大夫说这是水痘,也还是根本不敢靠近丝毫,毕竟谁都怕死。
小丫头原本清脆的声音哭得沙哑,任谁见了都不忍心。
阿牧等人倒是想靠近哄一哄,奈何小丫头只认她娘亲一人,其他人走近,都是挣扎抗拒得不行。
说到她娘亲,只叫这小丫头更让人心疼不已。
她爹前段时间上山不小心摔死了,不久后她娘就得了天花,一直躺在床上,小丫头就跟着在家中,也不知何时她娘病死了。
就因为拿不起门上的门栓,又因为居住的位置偏僻老旧,这小丫头就始终被关在家里,和她娘的尸体一直待着。
要不是与她娘交好的妇人现许多天没见过母女两人,走去家里询问,只怕小丫头到现在还孤零零地被关在空无一人,昏暗偏僻的家里。
“天女来了!”
一声呼喊瞬间让阿牧松了口气,也不知是为何,一见到岑矜雪,就好似什么事情都能得到很好的解决。
身后被掀开棚子的布帘,岑矜雪从外走了进来。
她的视线从进来就没从小丫头身上移开,方才站在外面,还没靠近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小孩子的哭喊声。
“小乖乖,姐姐请你吃梨膏糖好不好?”
岑矜雪走到她身边,蹲下身,脸上笑得温柔亲切,语气轻柔慢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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