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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他话音刚落，在座的所有人，包括岳灼自己，都露出了一言难尽的神色。
当事人已经撇开了视线，陆羽沐的眉毛都要扬到头发里去了，慕容许捂着嘴笑的样子像极了刚刚的海望舒，程家双胞胎一个嘴往左撇，一个嘴往右撇，总之就是十分难绷。
“那个，那什么，咱们说点别的，这种话题，我回头私底下跟你解释，好么，小月亮？”
岳灼拉了拉伴侣的手，将他的注意力拉过来，神色真诚，语气认真，说得海望舒有些动摇。
“别呀，你自己说得肯定主观因素大，而且小月亮想听的是‘我们’眼里的你，不是你自己眼里的你啊！”
陆羽沐当即就不干了，他一边嚷嚷着，一边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
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损友们，纷纷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正所谓一方有难，八方添乱，岳灼的苦难，即刻开始。
……
独自一人坐在吧台边喝酒，海程看着这灯红酒绿，觥筹交错的场面，神情变得有些恍惚。
他想起了很久之前，自己那唯一一次上岸的经历。
也正是那一次，让他邂逅了自己的爱人，并将他从岸上重新带回了海里。
“咯嗒。”
玻璃的酒杯底与木制吧台相碰撞，发出一声轻响，毕巡直接就坐在了海程旁边的空高脚凳上，重新端起酒杯，向着海程示意，“亲家？”
海程与他碰了一下杯，两个男人喝了口酒，一切尽在不言中。
把酒杯放下后，他们就这么坐着，一时之间，谁也没说话。
毕巡看着不远处与别的人类，妖怪有说有笑的岳令帷，第一次开口，说的却是岳令帷。
“她真美，不是么？同族里明明有那么多未婚的毕方，可我路过凤凰族地，第一眼就看上了藏在族群里的她，那时候我就认定，一定要把她追求到手，她将成为我的妻子。”
“一见钟情？真巧啊，我也是。”
其实将话题放到岳令帷身上并不是毕巡的本意，他本来只不过是想要找个话题，别让气氛显得那么尴尬，没想到他这一提自己的妻子，倒是打开了海程的话匣子。
“别看我们都是人鱼，你敢信么，我们其实是在岸上相遇的。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是上岸历练的族长候选，他是酒吧的贝斯手。
我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我们是同类。”
说起自己早逝的恋人，海程满眼都是温柔，“等到乐队表演时间结束，趁着他在吧台喝酒的时候我问他，‘怎么把主唱的位置让给人类了？’你猜他怎么回答我的？”
海程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也勾起了毕巡的好奇心。
“他说，‘一个人类唱歌居然比我还好听，没办法，只能让给他了。
’他说得有多不甘心，我就觉得他有多可爱，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鱼啊，我……”
海程说着说着，却慢慢变了脸色，“我居然给忘了。
小月亮不会唱歌，其实是像他另一个爸爸啊，我怎么就给忘了……”
看着对方蓦地红了眼眶，毕巡却沉默了下来。
因为他也想起，自己似乎也做过与海程类似的错事，让自己的儿子宁可一个人蜷缩在空荡荡的别墅里沉睡半年，也拒绝回到他从小长大的家。
好在，事情并没有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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