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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进入到?工作状态,沈吟夏便?没了心思去想其他,光是脑子飞速思考便?占据了她所?有视听。
会议桌上,听到?耳机里原本的男声转换成清澈轻柔的女声,周商屿有刹那的分神?。
他此刻的座位背对着身后的译员,看不到?人,但耳边的声音却隐隐透露着熟悉。
突如其来的念头很快便?一闪而过,他抬眸看向发言人。
会议持续了快两个小?时,最?后一段是由?龚濯翻译,正巧碰到?一串很长的数据,沈吟夏为了方便?他记忆,当即用笔在草稿纸上将数字记录了下?来,随后举到?他面前。
对方成功翻译过去,沈吟夏知道之后应该是轮不到?自己了,精神?倏地放松下?来。
她望着那个挺拔的背影,良好的视力让她看到?了桌上的名?字立牌,方方正正的三个字。
她恍惚片刻,想到?了多年前的那个晚上,第一次在黑板上写他的名?字,被他发现错误罚抄十?遍。
记忆在时光的冲刷下?逐渐褪色模糊,至今,沈吟夏已经想不起来那时周商屿脸上是什么表情,具体对她说了些什么。
会议即将结束,沈吟夏知道之后恐怕再没了听到?他声音的机会。
她舍不得摘下?耳机,能够多听他说一个字都是幸运。
周商屿的发言结束后,沈吟夏陷入了惆怅的失神?。
在她发着呆时,会议终于结束,两方与会人员起身握手。
此时正值中午,龚濯摘下?耳机,朝还在发愣的沈吟夏说:“辛苦了,你比我想象的厉害多了,居然一点错误都没有。”
沈吟夏这才?收回视线,她轻轻笑?了笑?:“谢谢。”
“你是结束了,我马上还要跟去陪同午宴做翻译。”
龚濯耸了耸肩,状似随意地问,“能加个微信吗?”
正在收拾东西的沈吟夏露出歉意的神?色:“抱歉啊,我得赶回学校有点事。”
成年人之间的暗示不言而喻,龚濯没有强求,点头:“好吧。”
已经拒绝了他,沈吟夏便?不好久留。
她站在逼仄的同传箱内,目光跟随着那人的背影。
周商屿完全没有往他的身后看过一眼,边与西班牙老板交谈边从会议室的前门离开。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沈吟夏心中那点渺茫的期待预料之中地落空了。
她自嘲地想,他们?之间对话的次数少到?可怜,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怎么敢奢望对方还能记住她的声音。
她藏下?情绪,提起包从后门出来,撞见了门口正在等着她的老板助理。
助理对她表示了感谢之后,便带着沈吟夏从客梯离开。
跟在助理身后,她的步伐慢了不少,电梯口,望着电梯门缓缓关闭,如释重负的同时又怅然若失。
她告诉自己人要知足,放在以前,能够见他一面是她奢求不得的事情。
今天?见了,听了他的声音,已经足够了。
她不该再贪求更多。
从以前周商屿便?是高不可攀的贵公子,以往在同一个教室里学习时,差距尚且没有那么明?显,一旦步入社会,阶级之间的鸿沟并不是靠人脉就能跨越的,沈吟夏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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