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珩脑袋发懵,脑袋里突然划过一个念头——这人该不会是,找他来忏悔了吧?
他咽了口唾沫,准备迎接对方长篇大论的忏悔词,而严煜只是轻轻笑了一下,形状好看的薄唇微微张合:“想起你很久之前,在床上哭着求我的样子。”
“跟现在有点像,”
他的眼神肆无忌惮地探入江子珩敞开的领口,说:“不过这里还要更红。”
江子珩仿佛听到自己脑袋里嘣的一声,仅剩的理智和思考荡然无存,他僵了片刻,两手发着抖去扣自己的纽扣。
他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死了。
手指偏偏在这时候不听使唤,衬衫滑腻的料子怎么都不肯配合,好几次从他手里脱出去。
江子珩系了两次,在严煜的注视下陡然生出一种难言的窘迫,他干脆抓着衬衫两边捂紧胸口,向后挤进沙发缝里,声音奇怪地发颤:“你滚,神经病。”
“我?”
严煜不怒反笑,一只胳膊搭在沙发上,惬意地向后靠,“我好像记得,你在床上也让我滚过,不过那应该不是实话吧?现在呢?”
江子珩呼吸停了一下,脸色涨红,蹭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我滚,我滚行了吧?”
他边扣纽扣边向门口走,能感觉到身后有道视线一直紧紧盯着他,走到会场门口,旁边的两个侍应生一左一右拦住他:“先生您好,为了保证宴会的秩序,在宴会结束以前,任何人都不可以提前离场,请您配合一下。”
江子珩扫了他们俩一眼,压下火气甩手往回走。
严煜还坐在那个沙发上,脸上带着点笑意,穿过人群和他对视。
江子珩尽量忽略他的存在,端起酒混入人堆里,但又找不到人搭话,漫无目的地在会厅里游荡。
他找了个角落坐下,拿出手机看消息,突然有个人在后面捏了捏他的后颈。
江子珩条件反射地缩了下脖子,那人却掐着他没放,低头和他咬耳朵:“喜欢别人给你捏脖子?”
严煜手上用了点力,又说:“喜欢什么力道?我亲自给你捏。”
“你别跟着我!”
江子珩炸毛一样跳起来,转身抓着严煜的胳膊,“你还没完没了了啊,小心我找人来!”
“找人来干嘛,”
严煜眯起眼,眉梢扬起一个漫不经心的弧度,“要收拾我?”
“去找啊,”
他松开手,抱臂盯着江子珩,“去找谁?林眠?于璟?还是别的alpha?”
“你……”
江子珩声音发抖,空气中雏菊花香的味道突然重起来,也许是严煜刻意把信息素放了出来,他感到一阵头晕眼花。
“瞧你,明明闻到信息素的味道会这么不舒服,却还是要往alpha身边凑。”
对方的面孔已经模糊不清,他咬着下唇,尽力不让自己显得太过狼狈。
“我说了……这不关你的事,”
江子珩掐着手心保持清醒,冷声道,“我想跟谁待在一起就跟谁待在一起,你算什么人啊?有什么资格干涉我?”
严煜眉心舒展,一只手支着下巴,显得他的下一句话很像深思熟虑后的结果:“我的易感期要到了,需要一个床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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