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孤没得奈何,下次还要寻你麻烦,孤还是保不住你。”
晴暄自顾自说着,并未察觉这话有多无情……
“景容”
勉强吞了口口水,艰涩点了点头。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自然而然涌上笑意。
“君上,属下、属下已然突破了第四层桎梏……”
“哦,竟如此快……”
还没等晴暄喜悦片刻,当他借着月光看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疲惫眸子,立刻沉下脸来,厉声问道:“你的眼眸怎么了……”
“景容”
不知如何是好,脑子一片空白,连身上的伤痛也忘了。
“若遭不住便滚回御羽卫去。”
晴暄全无方才的温柔面貌,狠厉说道。
“属下受得住。”
“请君上不要赶属下走。”
“景容”
撑着一口气,拉住晴暄衣袖,奋力说道。
“闭紧了嘴,护好了这双眼睛,孤保你荣华富贵。”
晴暄气鼓鼓转过身,抛下一句,径自出了门。
“属下……景容,明白。”
“景容”
已拿不出半点气力,眸子随着晴暄转出了门,口中絮絮叨念。
觉枫饮罢洪恩熬制的苦药,揩了揩唇角,含了一粒梅子糖,梅子糖清甜略酸恰好遮掩口中热辣苦涩气息。
不动声色服药半月,他越来越频繁感到时而寒凉彻骨,时而酷热难支,身上如冒出千条虫蚁挤向左手无名指端,束得手指肿胀不堪。
起初,他与镜尘佛寺参禅、赏逛街市、打理药田,日夜相守,很是过了几日闲适恬淡日子。
可近几日,他小心遮掩着苦药气息和左手异样,便借口研习药理,不肯出门。
冥冥似有天意,摄政王近来公务缠身,亦未曾深究。
今日,洪恩送药时告知,他的根骨调理得差不多了,想要在这两三日动手。
喝罢了药,觉枫提笔研墨,刷刷点点写下一篇书信,算是对眼前有个交代,他并不打算说出离开的真相,免得镜尘对自己心存亏欠,想着这一封信让前尘尽散,今生陌路……心中如绞,持笔的手臂丝丝发麻……
他信上写道:“镜尘,王爷……这段时日托王爷洪福,乃觉枫平生欢愉时光……但越是如此,心中越是空乏凄惶……我父和小妹皆因我枉死,我怎配在世间逍遥……”
他停笔想了想,终是写不出劝盛镜尘娶妻的只言片语。
一想到日后,他必会与人举案齐眉,鸳鸯比翼,觉枫心中酸楚便无所遁形的将他紧紧包裹,让他难过的喘不过气来。
最后只寥寥写了些望他身体康健的吉祥话。
思来想去,他将书信交给了秦子衿,嘱咐他五日后送药时偷偷呈给摄政王。
觉枫收拾自己简单衣物和那张野兔皮,再便是兵刃和暗器,都包在了个小包袱里。
太上皇答应,两日后会安排他走一条不易为人察觉的路径出奕,只要安全出了奕国,盛镜尘再想寻他,便要费一番功夫了。
觉枫自然相信太上皇的安排。
为保证不会前功尽弃,他至少两年不能见他……时过境迁,几年之后,人世磋磨,物我两忘,可能又是一番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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