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应是相似境遇,压着怒火言道:“有话便说,这般扭捏作甚?”
“贵人莫要着急啊,本店没了房,别说上房,便是下房都没了……”
小侍看着觉枫脸色阴沉,即刻便要抽剑砍人,又看两人容貌不俗,应是不吝惜钱财的,大着胆子,凑上来压低声音说:“小人有一间自住的小房,小人愿让给贵人,不过这房费需按上房,贵人可愿?”
怔怔盯了小二半晌,觉枫气急而笑,刚要骂人,可店外疾风劲吹,点点雨星子从窗子透到了脸上,带着丝丝寒凉。
觉枫看镜尘颔了颔首,收起了怒意,将银钱递与了小侍,点了点他,说道:“小哥会做生意啊!
这泺鸿镇可是向来如此昌盛?”
小侍占了两人的便宜,喜滋滋收了钱,如崩豆般将前缘讲了个透:“咱们这儿哪里赶得上昊都,全奕国最不起眼的地界了。
不过这几日出了大事。
周边村镇的没个不想来凑热闹的,客店皆是满坑满谷。”
觉枫眼眸竖了起来,抱剑歪头问:“那倒是奇事一桩,倒是何事?”
“这沛河泛得厉害,花了多少银钱,填了多少人却是打不了这大坝的桩,眼瞧着摄政王要怪罪下来,这沛州的大老爷们便请了高人。”
“这高人果真道行,上个月捉了只妖兽,青面獠牙,遍身黑色长毛,高人还要用五行大阵镇住这妖兽。”
小侍越说话越多。
觉枫和镜尘对视了一瞬,心生疑窦,觉枫又问了一句:“这妖兽可知在何处?我,我兄弟二人也想去凑个热闹。”
“这个好说,十五日后正午,便在赵氏宗祠围场,高人要作法审这妖兽,审好了这妖兽,打下桩去,好给摄政王交代。
客官到时候跟着人流走便是,这店中十之八九皆是要去。”
小侍知无不言。
“多谢了,小哥,还请为我二人备些吃食。”
觉枫吩咐道。
“小的先带二位客官歇息。”
二人随小侍七拐八绕进了间低矮草房,一张木床,紧巴巴可睡下两人,歪七扭八的桌更显此地狭小逼仄。
面上看着还算干净,窗外雨气爽利,惹得尘土泛起,土腥味浓得散不开。
小侍送来了大饼和白水,口中愧道:“二位贵客,实在是……店中仅有这个了……”
觉枫点了点头,小侍识趣退了出去。
觉枫拿起大饼干嚼起来,这饼干硬得紧,咽了口白水点了点镜尘,问道:“这小哥说得,王爷作何想?”
“本王有要事……”
镜尘嚼着饼,眼中透出不多流露的犹疑之色。
吃了半块饼,似是乏得厉害,大剌剌躺了木床大半,不多久便呼吸渐稳,沉睡了过去。
觉枫枯坐半晌,也是乏累了,打起来瞌睡,只是这小店简陋,两条长板凳高低不齐,支离破碎。
身子稍动,便“吱哟”
响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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