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本王应了。
免除雍国岁供一年。”
盛镜尘终于回声,语气中似是忍着大大的不快,赌气般恩准了觉枫涉险营救。
觉枫获得满意答案,踏实了几分。
环顾四周多时,突见一物,心中大喜。
“王爷再支持片刻,在下已寻得法子了。”
“本王挺得住。”
盛镜尘勉力克制身上还未冻僵的地方,让其不再颤抖。
觉枫顺着从止峰俯下的绳索,上了行峰,看到来时的下行绳索,柔韧缠结,在行峰看盛镜尘却更分明些,刚遭伏击,又落悬壁,腹内受伤,滋味想必不太好受。
好在并不完全悬空,足蹬一处崖壁突石,略好受些。
目光丈量了这中间距离,将所需步数在心念中盘桓了几遍,心中一横,抓住绳索一端,用匕首齐齐割断。
绳索紧紧系了两圈于腰上,看准盛镜尘方位,双目一闭,纵身跃下。
他极力控制身体,想缓一缓下冲之力,身体如纺锤般盘旋了几圈,虽力度稍减,却依旧疾劲。
下坠之力夹着凌厉劲风呼啸而至,灌注到体内。
觉枫如风中落叶不知所向,只能随绳索而动。
“嘭~”
全副身躯撞击到悬壁,如抵坚冰,既硬且寒,无异于以卵击石,旋即力道又现,将人弹打出去,往复数次。
觉枫咬紧牙关,生怕将一口气吐出去,他明知膻腥血气已抵喉关,一旦松下来必将大伤元气。
这等情形,之前已在心中演练数遍,这力道势必一次弱于一次,只得忍耐到那时再做打算。
绳索渐渐停了摆,他努力睁开双目,盛镜尘离自己两丈之处,如石像般纹丝不动挂在藤上,脚踩兀得凸出的石壁,石壁距老藤稍远了些,不得不勉力才可够到。
“摄政王,可还好?”
觉枫咽下一团血气,尽力将音调拔了拔。
“比大人倒是好不少。”
盛镜尘咬牙答道。
觉枫振了振心神,此刻周身倒不怎么疼痛,只是双臂僵得厉害,他紧拽绳索,双足蹬住崖壁,一点点向镜王挪动过去。
峭壁之间如登天梯,每行一步即要耗费极大气力。
盛镜尘见觉枫每踏一步便要大口喘着粗气,背靠崖壁休息,清俊面容被痛楚拉扯地拧在一处,知其正在忍痛。
终待他踏上了石壁,此刻,两人气息相闻,口鼻几欲相触,镜尘腾出一只手将人揽入怀中,两副血勇之躯相贴相闻,稍稍有了些暖意。
觉枫早已冻僵,内里又负了伤,更贪恋这稀薄的暖意,并未推开那怀抱。
缓了片刻,觉枫感觉周身血气流动起来,又咽了一团血,勉力扯出了个笑容开口言道:“摄政王,绳索已备,还请大人速离险境。
王爷金口玉言,望不负所言。”
盛镜尘星眸在觉枫面庞上逡巡了几圈,听他所言,缓顿片刻,怒道:“你……”
觉枫心绪落定,眼前一片混沌,耳畔仿佛有数十人聒噪,眼皮不由自主地想要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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