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辛苦不怕,怕的是麻木。”
黄龙点燃香烟,吸上一口:“我从记事开始,男人该做什么,女人该做什么,就有明显的区分,即使这种区分不在明面上,但宗族谱系里,也会明确规定出来。
而那些不遵守规则的人,要么出去就永远不会回来,要么回来之后也被同化。”
他弹走烟灰:“大家都在一个笼子,笼子里面有鸡,就不能出现鸭。
领头人说向前冲,就不能有人往后缩。”
“任何一个反叛者都要遭受惩罚,而这种惩罚是所有人都无法估量的。”
他萧索失意,又跃跃欲试:“只要成为领头羊,当上掌权人,就再也没有人敢对我吆三喝四!
我把这个当做目标,一直在砥砺前行,从未松懈,因为我要带领愚蠢的人走上正确的轨道!”
前者制定规则,后者执行规则,他们就这样一代又一代的延续下来,从来没有人会质疑,这么做是不是正确,因为事实证明,这样做了之后,确实宗族谱系更加繁茂,势力更加扩大,而生活也变得越来越富裕。
这就进一步验证,维护宗族谱系和势力团结是正确的。
多么离谱的谬论。
而那些死在这里面的人,被这些规矩迫害的弱者,不见天日的无辜者,消失在滚滚红尘中的大宗族、大谱系,无数垫起这些繁华宗族的背后,数条累累白骨,没人替他们说话,因为没人看见他们。
失败者是不允许被看见的。
“我小时候一直在想,哪怕母亲反抗父亲一次,我后来也不会听从命运的安排,而变得跟父亲一样,我至少拥有反抗的力量,知道还能选择另外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可母亲没有,她甚至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黄龙已经记不清小时候的事情,却对那时候的情绪还恋恋不忘,“我印象最深刻的事情,父亲□□回来,母亲不但帮父亲遮掩,还把小三打出去。
她针对的仅仅只是同她一样的弱者,而不是那个拿捏她的强者。”
“有时候,反抗是需要勇气的。”
邱红依倒是能够理解:“如果一直生长在弱势的环境里面,从来没有人教会,或者告诉她应该怎么去反抗,她是不会知道的。”
“对!”
黄龙的眼睛很亮,从邱红依的这句话,他似乎能够理解,他为什么执着地要带她回来,“你的这种想法,我后来才明白,但是已经晚了,母亲去世了。”
所以承受父亲安排的人,变成了他。
而他不是女人,也不是弱者,所以父亲为了培养他,花费了很多精力,他代表父亲的延续,代表权利的象征,所以他不能失败,只能成功。
“我有且仅有的几次幸运,无疑都是女人带来的,一个教会我柔软,一个教会我反抗。”
只有学会软弱,才能懂得坚强。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