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朔华看到周进睡着,这才从从钱包里面,拿出一张旧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女孩,十七八岁的样子,扎着马尾辫,长得十分清纯可爱。
而她的身边,站着两个男生,一个是郝朔华,一个是白衣黑裤的楚瞳。
楚瞳那时候二十七八,刚进入警队工作没多久,还是刑侦支队的一枝花,人人都敬仰他,尊敬他,爱慕他,把他视为神明,就连刚进入警校的郝朔华,也把楚瞳当成自己的指路明灯。
可这座明灯,却在短短的一年之后,变成指路冥灯。
郝朔华满脸黑线,看着楚瞳的脸庞,越看越生气,他把照片扔出车窗外。
很快,他又打开车门,把被风卷走的照片捡回来。
周进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身体扭动一下,又陷入沉睡。
郝朔华就着昏暗的车灯,一直盯着楚瞳的照片看,直到眼睛疲倦,眼球充血,流出两行泪,他才像是被风沙眯住眼,揉揉眼睛,把照片塞回钱包。
郝朔华想起很多事情,比如上学的时候,警校里处处流传着楚瞳的传说,食堂打饭的阿姨还经常提起楚瞳,要新生向楚瞳学习,做一个全面优秀无任何死角的完美学生。
宿管阿姨将楚瞳住过的701宿舍打扮成观光景点,每次收取门票都能大赚一笔,又把费用寄给贫困山区。
学校大门的保安,留着楚瞳给发的一包硬中华的烟,到现在都没舍得抽,依然是保安室的许愿祈福神址。
学校的荣誉榜上,连续五年都被楚瞳占据第一的位置,校长办公室连续五年挂着楚瞳的照片镇宅,就连校内征婚网,也是楚瞳连续五年夺魁。
他好像无所不能,无所不在,无所不往。
郝朔华是跟随楚瞳的事迹,来到警校,又到警局工作。
他一路上把楚瞳视作目标,一定要超过这个榜样,成为新的警队标杆。
可目标没给他希望,仅仅只是失之交臂的距离,他们仿佛从咫尺相隔天涯。
郝朔华点燃一根烟,斜靠在车身上,看着眼前的金碧辉煌大酒店。
白愔就在里面工作。
关于白愔和楚瞳的事情,郝朔华知道的不多,仅仅是作为白愔的同学,他知道白愔十七岁被楚瞳收养,后来不知发生什么,两人解除养父女关系,楚瞳消失,白愔从警校退学,加入“金碧辉煌”
大酒店。
说是大酒店,其实就是从事违法犯罪的场所,郝朔华和洪曙光都知道,但是两人都没有揭发白愔,而是任由她继续在非法场所从事牟利犯罪的工作。
究其原因,还是楚瞳。
郝朔华把烟蒂扔在地上,狠狠碾灭,看着从金碧辉煌走出来的妙龄女子,他穿着便衣,不闪不避地迎上去。
“你们先去,我随后出发。”
白愔和同事挥挥手,看着郝朔华走近,她夹着手指上的女士香烟,吐出烟圈蒙住郝朔华的脸颊。
“郝队怎么有空到我的地方?”
白愔说话很市侩,但因为她声音好听,所以是油腔滑调的语气,也显得婉转动人。
“很久没见了,来看看你。”
郝朔华当然不能说出真实原因,但他和白愔确实七八年没见,从她退学之后,他就不知道她的消息,而她和楚瞳也断绝往来,明面上一直没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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