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城市斜的屋顶,层层迭迭都是瓦,被各种线路割裂的天空。
言夏穿的旧T恤牛仔裤,脚下趿拉一双浅蓝色板鞋;穿校服的孩子在路上打打闹闹;小卖部里穿花衣的妇人面无表情地看着街面,有车过去,灰扬起来;超市外头摆着水果摊;炒饭的香气一阵一阵。
烧烤店里没有人,也没有开灯,空荡荡黑洞洞的。
再往前走就是河,倒也像模像样整了条林荫道。
柳树的枝沉甸甸压下来。
言夏站住:“你这什么意思?”
“过来给你过生日啊。”
言夏:“你要找麻烦就找我,别打扰我爸妈——祸不及父母,罪不及妻儿。”
周朗白她一眼:“想象力真丰富。”
言夏看着脚下的路:“那你让我怎么想?”
周朗:“想休息。
我这一路舟车劳顿,累坏了。”
言夏:……
26
酒店倒也不远,绕过河就到了。
周朗脱了鞋歪床上,看见女孩儿正襟危坐,不由好笑:“你过来!”
言夏侧着身子看他。
这人精心修饰过,连香水都用成熟款。
这会儿脱了西装,松了领带,瞬间气场就歪了。
“连飞机连车坐了七个小时你信吗!”
周朗抱怨,“好像车还被绕了弯路。”
言夏在“谁叫你来”
和“你这不自找的吗”
两个选项中犹豫片刻,最后用了最简洁的:“活该!”
“言小姐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呢。”
言夏:……
周朗伸手拉她。
言夏不防,被拉倒在床上。
那人亲了亲她的面颊,宣布:“我气消了!”
言夏挣扎了一下想要起来,但是被桎梏在手臂里。
不由咬牙道:“周朗我们之间不是你气消不气消的问题!”
“那是什么?”
“是——”
语言组织能力被气息冲撞得七零八落。
言夏忽然意识到所谓耳鬓厮磨,确实挺能消磨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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