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递过来一杯酒。
言夏:“我不喝。”
“不是给你喝——给你醒脑。”
言夏就知道他没什么好话。
她这半年里听到的好话原也不多。
便只不动声色:“周总有话直说。”
周朗不耐烦:“还要我说?你不知道黄家不肯出手藏品的原因?”
“知道。”
鹣鲽情深,老太太怎么舍得出售亡夫遗物。
“知道你还——”
“周总。”
言夏打断他,“我不能让她把我赶出去。
一旦我被赶出去,无论周总你还有什么后手,就都和我无关了。
这桩生意于周总你可能就是锦上添花,但是对于我来说,至关重要。”
“至关重要到你拿不到,就把路给堵死了?”
言夏小小喝了一口酒,如她所料,难喝到人神共愤。
硬生生咽下去:“路有没有堵死,周总说了不算。”
“谁说了算,”
这人眼睛生得好,咄咄逼人时候黑得像宝石熠熠生辉,满室光华,“——你?”
声调上扬,分明冷笑,也让人气不起来。
言夏微微垂下眼帘:“如果我说,那件釉里红有一对呢?”
“不可能!”
周朗断然道,“釉里红十窑九不成,这等成色,一件已经难得,怎么可能有一对。”
这回换了言夏冷笑:“周总没听说过至正瓶?”
周朗吃了个憋:至正瓶是瓷器史上一桩公案。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之前,文博界认定元无青花。
直到两个西方古瓷专家发现两件流落英国的青花铭文上写着同一个元代年号“至正”
,方才推翻这一共识。
——这世上没有的都可能变成有,何况已经有一件,谁敢断言不能有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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