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情于理,皇帝该记着这些情分。
至于婉贵妃,她是你母亲赐下去服侍你的人,本该比旁人更得脸些。
你也该抽空去瞧瞧,年轻轻的人,弄得老气横秋,真叫人不忍。”
皇帝抿了抿嘴,没接茬说话。
他是年少御极的皇帝,还有个太上皇压在头上,多少双眼睛盯着。
这些年的重心全在前朝,哪还有工夫分给后宫里的女人。
都说后宫佳丽三千,皇帝好艳福。
是不是福气,也只有真当了皇帝才知道。
随手转起扳指,皇帝一双眼睛向窗外。
小宫女们早散场了,日光收进云层里,树上的叶子被吹得瑟瑟发抖,想是要落雨。
想到这里,皇帝又担心起江浙一带的河务。
雨水不多易有旱灾,雨水太多了,又怕有洪涝,苦的都是百姓。
太皇太后瞧他一眼,知道他没心思听这些深宫妇人的琐碎事。
心里揣度着,不知是怎么个念头,似探究又似试探般交代桐意“姑娘病着,这是苏州来的果子,是她家乡的滋味。
你拿一碟子过去,是我赏她吃,不必来谢恩了。”
几乎是话音刚落的瞬间,皇帝就转头回来,不经意般问了一句“谁病着”
必定不是宫女,宫女若病得主子都知道,必不能留着,得挪到安乐堂,是死是活全运气。
太皇太后又说是姑娘,能叫她称这么一句的,宫里没第二个。
太皇太后生出一股果然如此的感慨,脸上却没露分毫,口吻极平淡“是黛玉,就是林家大姑娘。”
原来叫黛玉麽他总是林氏林氏地叫着,没打听过她究竟叫什么名字。
只知道她姓林,太皇太后赐封号福寿。
果然是江南的姑娘,连名字都这样婉转清越。
太皇太后画风稍转,话中带着极细微的疑惑“原前两日就要遣她回去,不知怎么,那日自建福宫回来,第二日就发了高热。”
皇帝听得心里咯噔一下,打建福宫回来就病了他心里知道,黛玉没去过建福宫。
是接连吓了两次,活活叫吓病的素闻林家这个姑娘秉性体弱,如今来所言非虚。
“想是累着了。”
皇帝含糊不清地说了句。
有些话得点到为止,太皇太后转了话茬另又说起别的事。
见皇帝几次三番想要问,却又都忍了回去。
她只做不知,暗中却觉好笑。
皇帝辞了太皇太后一路出来,在甬道前立了一刻。
李顺祥只当他要进去,未料他终究没迈步子,不知转了多少圈扳指,到底还是转过身要回去。
忽听甬道里由远及近传来两道声音,一个说“昨儿吃了药,才好些,夜里又叫魇住了。
哭着喊爹娘,也喊哥哥。”
“县主体弱,又不是宫里的人,只怕是叫什么吓住了。”
另一个想了想,自觉出了个好主意“我这里有一片菩提叶子,是去年太皇太后赏的。
我拿给你,你回去悄悄地放在县主枕头下。
菩提叶气正,借着镇一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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