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中的剑抬了起来。
江行舟以为他要对自己动手,下意识地便将岑令溪往自己怀中回护了一下。
但闻澈手中的剑的朝向却是地面,他瞥了一眼江行舟,而后歪了歪头,对着在江行舟怀中瑟瑟发抖的岑令溪道:“这样吧,我把剑给你,只要你今日能杀了我,你就能和他走,怎么样?”
岑令溪对上闻澈的目光,那其中隐藏着笑意,但她在这一瞬,只觉得恶心,只觉得他虚伪。
江行舟没想到闻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说出这样的话,一时有些惊愕。
然而闻澈并不以为意,反倒将手中的剑往前伸了伸,又调转了剑的方向,只要岑令溪一伸手,便能握到剑柄。
岑令溪死死地盯着闻澈。
早在当时在雀园中看到满屋子都是闻澈画的她的画像时,岑令溪就骂过闻澈疯子。
但闻澈当时一点也不生气,甚至和现在一样,唇角微微向上弯着,勾着一丝浅淡的笑意,而后像毒蛇吐着信子一样说出那句:“你骂我是疯子也没关系,那就好好感受来自疯子的爱吧。”
她下了决断,从江行舟怀中挣了出去,不顾他的阻拦,接过了闻澈手中的那把剑。
剑柄上还带着闻澈手上的温度,雕花的剑柄她握得并不习惯,她本以为自己能一下子便提起来,却在接过剑的那一瞬间,手便脱了力气,让剑端坠到了地上。
这个时候,闻澈却伸出手裹住了岑令溪的手,温声道:“剑是玄铁制成的,有些重,”
一边说带着她将剑提起来,让剑放在自己的肩上,剑锋贴着他的脖颈,“来,杀了我,杀了我你就自由了,你就可以和江行舟私奔了,是不是?”
岑令溪自己都没意识到她握着剑柄的手在颤抖,就当她心下一横,真要抹了闻澈的脖子时,闻澈却贴着她的耳朵说:“动手了可就不能再反悔了。”
她的动作蓦然止住了。
她听出了闻澈这句话的弦外之音。
若是闻澈今天真得死在了她手里,等下外面的禁军进来,作何解释?
她和江行舟之间,总有一人是凶手。
若她是凶手,连带着毁掉的就是整个岑家,若罪名落到江行舟身上,那他也是死路一条。
江家三代单传,这件事本就是她和闻澈之间的纠葛,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再将江行舟牵扯进来。
况且,她连那把沉重的玄铁剑都握不住,何谈杀了闻澈?
最终还是松开了剑柄,有些失神地往后退了退。
闻澈分明知道她做不到,还要以这样的方式来羞辱她。
岑令溪想到这里,只觉得可笑。
她一松手,本来架在闻澈肩上的那把铁剑就顺着他的肩膀划了下去,而后“哐啷”
一声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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