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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羽露出些许他这个年龄的天真神色,疑惑道:“心火从内里烧起来,黄相如何能从外面扑灭?只是——”
就在此时,门被人从外打开,周围的守卫们皆跪地告饶:“相爷饶命,老道身法极快,属下们来不及阻拦。”
来人正是青云观的掌门宋守拙。
宋守拙上来便连连告罪:“不知小徒可有冒犯,万望相爷海涵。”
黄徽文摆摆手,黄育芩却抢先道:“张小真人出言无状,冒犯了本公子,掌门该当如何?”
宋守拙:“……”
黄育芩得意道:“本公子早就深感父亲一时兴起令我拜一名只有一面之缘的小道为师着实仓促,不如就取消拜师吧?”
黄育芩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黄徽文并没有看他。
“三日前,本相诚心请张小真人收小儿为师。”
黄徽文说着,抚摸着黄育芩柔软的头发,只见自己的小儿子正仰着头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黄徽文微微一笑,“时至今日,仍旧作数,望小张真人莫要将小儿戏言放在心里。”
黄育芩乳燕投林般抱住了黄徽文的腿,佯哭道:“我不要,爹爹,我不要这个人做我的师父。”
黄徽文见小儿撒娇,心肠早就软了一半,咬咬牙一面心儿肉儿地哄着,一面推心置腹地劝学。
张之羽盯着那小小孩童的背影,心道,原来自己命中合该有一劫,莫非是应在此处了。
张之羽成为黄育芩的师父至今已有十五载,人人都说,张真人真乃非凡人,就算是娇蛮任性的黄家小公子,近年来出落得越发清雅无尘,仙姿卓越了。
张之羽每每听到这样的言谈,总会哭笑不得。
看客们的话只说对了一半,黄育芩确实自拜师后转了性子。
然而事实上一只小老虎逐渐收起自己的利爪,假装是温和的白兔,却并不妨碍他会在恰当的时机亮出自己的利爪。
张之羽日复一日的规劝不能阻止黄育芩决心做回自己,成全自己的野心。
当日与黄育芩不欢而散后,张之羽折返京城,一路风餐露宿,驻足在青云观的门前,近在咫尺的归处,不再令他心安,他挂念着远在永州的黄育芩。
张之羽拨辔折返,披星戴月地赶去永州,半路上偶遇了明玉。
张之羽坐在花厅中耐心地等待着明玉将黄育芩领过来,白馥蹲在他的肩头,滴溜溜的眼珠瞪视着他,张之羽知道白馥怨念,当初在永州城外,他们本来可以顺势留下来,却由于他和黄育芩置气,绕了好大一段歧途。
此处宅子是明玉远房表亲的别院,收拾得清爽雅致,然而明玉却乱糟糟地在墙角堆放了不少自西域淘回来的新奇玩意,看来一路游历收获颇丰。
张之羽不曾去过那么远的地方,只在书上读过,他在少年时,尤为喜爱郑小生的游记,游记中记录的风土人情引人入胜,各色蔬果点心不胜枚举,其中亦有作者本人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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