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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黄毓苗并不搭腔,只向自己的父亲继续恳求。
“父亲,他们是我的挚友,我与他们兴趣相投,一见如故。”
“你所谓的兴趣相投就是隔三差五赴席聚会,狎童欺女淫乐?若不是追查卖官之事,我竟不知你交上此等劣友。
对方借着咱们相府的势,大肆搜刮银钱,欺男霸女,不过让你尝得些许甜头,倒令你死心塌地起来,想着拉着全家一起垫背了!”
“我……”
黄毓苗讷讷出声。
黄徽文打断了黄毓苗的话:“从明日起,你便留在留月院内闭门好好反省!”
打发走黄毓苗,黄徽文取下灯罩,亲自修剪了灯花,将攥在手心的摩挲得发毛的纸片放在灯上,点燃了。
火舌极快地吞噬了纸片,黄徽文松开手,纸片落入茶盏中,黑色的烟灰和零星的白色碎片同残茶融在一起。
黄毓蔚听到黄徽文低语:“天下恐怕真要乱了,我亦是难辞其咎。”
黄毓蔚惊疑不定,却听得父亲继续说道:“你我父子二人,只得饮鸩止渴,坐看祸水东引。”
黄毓蔚缓缓道:“父亲,若是任由小皇上细查卖官鬻爵大案,朝中难辞其咎者,十之七八。
如果将这些人尽数革职查办,这与朝廷自掘坟墓有何分别。
如今我们只是提醒皇上莫要忘了如今天下并不太平,至于小皇上选择革了近在咫尺的臣子的职,或是诛了远在天边刁民的命,尽皆是小皇上的决断,与父亲毫不相干。”
第27章
黄育芩心中对远在京城的父亲确实牵挂得紧,然而父亲宦海沉浮多年,若是连他都不能解开的困境,即使他在父亲身侧,也于事无补。
周明夷的燃眉之急来得更加紧迫,黄育芩将目光放回到了周明夷的脸上。
“最近可是在处理粮草短缺之事。”
侧脸托腮的周明夷原本昏昏欲睡,听闻此言睁大了眼睛。
黄育芩轻轻地打了哈欠,安抚着笑笑:“我虽然身在有永州,但是这些日子来,却有不少流民入城,我替你们算了一算,瞎猜的。”
外面早就天下大乱,众多豪杰揭竿而起,自言为民请命。
周明夷虽不是其中最长者,却是最得人心之人。
他是少年将军,当年镇守边关克敌,如今劫富济贫,声望与日俱盛。
就连周人杰往日旧部们都陆续递来书信,周明夷见如今民心军心皆可用,便立刻着手收编队伍,联络父亲旧部。
这个王朝如同参天巨树,叶若华盖,内里却已然中空。
如今各路起义的首领,哪位不是厉兵秣马,枕戈待旦?不过皆如周明夷一般,暂且据守一方,至于入京勤王,却还欠了那么点火候。
周明夷沉吟道:“粮草之事,冯先生早就与我商议过了,眼下只得向各地粮行采买,说来也奇,原来想着即便商人重利,加价三成,也要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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