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育芩小声地脱口而出,而周明夷面色古怪地盯着他,黄育芩醒过神来,若要刨根究底,自己的父亲才是罪魁,这般恳求,倒像是贼喊捉贼。
黄育芩面露尴尬,索性破罐子破摔,无理取闹起来。
“他是我的朋友,你若伤了他,我也不会甘心再做你的人质了。”
说完,便瞪了他一眼,挣开周明夷环在他腰侧的双手,手脚并用地爬下了树。
夜行之人原先察觉此处动静,便衔枚夜奔,此刻环顾四周,却不见人影,正在惊疑自己是否落入对方圈套之时,眼见一条黑影从树上笨拙地下来,甚至在距离地面约摸五尺的高度,一脚踩空,直接摔了下来。
侍卫们连刀都懒得抽出来,只等着领队下令。
领队的明玉眼前一亮,连忙迎了上去,明玉弯腰,居高临下地瞧着黄育芩,眉眼弯弯。
“哎呀,小英儿,久违久违。”
黄育芩半支起身子,揉了揉身体最先着地的部位,怒道:“还不快拉我一把。”
明玉这才屈尊降贵伸出援手。
“我说你小子好端端地在京中呆着做你的相府公子还嫌福气不够大,富贵不够深?我从大哥那里知道了你的消息,担心得这些日子都睡不着觉,领着这些侍卫到处打探你的消息。
如今找到你,我便可以放心下来了。
若是再找你不到,我便只能送信向京中求援了。”
明玉伸出食指,指着自己的眼下乌青,满脸幽怨地盯着黄毓英,黄育芩借着皎皎月光,果然明玉形容憔悴,原先自比潘安的光滑脸蛋也粗糙了些许,近来沿途奔波受累,比起自己更像被绑票的倒霉蛋。
黄育芩连连作揖,明玉眼见发小囫囵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便是大幸,只砸了一下黄育芩的肩头出气。
黄育芩连忙佯装吃痛,明玉顺势又揉了揉,低声道:“瘦了,那个杀千刀的绑匪呢?”
黄育芩察言观色,见明玉的脸色和缓,便说出早已想好的说辞:“那群人意外得财,喜出望外,我趁他们大醉之时,挣开绳索逃出来了。”
“倒便宜了那帮匪徒,日后若是落在小爷我的手里,倒要让他尝尝我大哥的那些刑训手段!”
明玉恨恨道。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那匪徒头子还在头顶的树上窝着呢。
黄育芩连忙打断明玉:“这次我遭逢大难,没想到竟然是你过来寻我,我想即便相府人才凋零,却不至于让你这样富贵闲人来找我吧。”
明玉早些年在京中领了纨绔头衔,此刻面对好友的调侃并不在意,他幽幽叹了一口气:“终归是瞒不过你,你还记得赵比璋那姑娘吧。
这些日子以来,父亲不知怎的,迷了心窍似的,非逼着我与她定亲。
但凡父亲对我关心些,与我更亲近些,便知我从小与她不对盘,她看不惯我的行事作风,我也看不上她高门闺秀的做派。
再说了,我怎么能和她定亲呢,京城众人皆知,我乃是京城中首席纨绔,如果我娶她回家,将来赵比璋若是效仿乐羊子妻停机劝学,我岂不是成了全城的笑柄,我可不能眼睁睁地让自己跳入火坑。
更可恶的是赵比璋,前两日我与她在街上偶遇,她隔着车轿门板训斥了我一顿,跟训儿子似的,我不堪受辱,借着找你的机会,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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