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令灵迟疑地看向媒婆:“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媒婆捂着手绢直笑:“错不了,错不了,老身做了那么多年的媒,错不了一桩亲。
你们吶,是天作一对地作一双。”
说完朝着队伍又挥舞起手绢,孙令灵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见面前的人群竟不知何时变成了送嫁的队伍,手里提的,肩上扛的,都扎上了红绸,都是新嫁娘的嫁妆。
媒婆挥舞的手绢是一个信号,送嫁的队伍内响起了婚乐,身后院子里不知何时竟也装饰满了红绸,院内人声喧嚣,鼓乐冲天,鞭炮声响不绝于耳,登门的宾客络绎不绝向他说着“恭喜”
,家中的奴仆丫鬟忙得脚下如飞。
“我怎会今日成亲?”
孙令灵询问,疑惑声淹没在沸腾的声浪中,只有媒婆听到了孙令灵:“你穿这身喜袍不就是为了成亲?”
孙令灵分明记得自己开门出来之前,只披着一件常服,他低头笑道:
“我分明——”
孙令灵的声音顿住了,自己的身上果真套着一身喜袍,鲜艳的红色刺激着他的视觉,媒婆再次用手绢捂住自己的嘴笑了。
不容辩驳的,孙令灵被簇拥着同新娘走向了喜堂,孙令灵抬头,面前正端坐着自己的养父和养母,养父庄严,养母慈和,此刻脸上都流露出笑意,他环顾四周,前来的宾客都是孙府的故旧亲朋,甚至其中还有自己的旧日同窗,他们的脸上露出相同的笑容。
孙令灵的心中掀起惊涛巨澜:难道我真的要成亲了?分明不对,可是什么地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全部不对。
他忘了什么,忘了什么呢?嗯,很重要的事情,想想,想不起来,再想想,啊,想起来了,黄育芩还在他的房内,外面那么大的动静,他怎么没有醒来,他怎么没有出现?
“黄兄呢?”
在无休无止的喧闹声中,孙令灵突然发问。
就像所有人被施了定身咒,喜庆喧腾的婚乐突然停了下来,沸腾吵闹的人群突然停止了交谈,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朝向孙令灵,目不错珠地盯着他,孙令灵被盯得全身发毛。
端坐高堂的孙有义面色严肃地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黄育芩。”
孙令灵小心翼翼地问着,人群中突然爆发出大笑。
媒婆重新挥舞起手绢,笑得弯下腰,道:“我还当问的是谁呢。”
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还当问的是谁”
?
一盏茶后,人群中再也无人在意这个插曲,继续欢腾起来。
孙令灵被推着稀里糊涂地拜了天地,进了洞房,在喜婆的指引下揭了盖头,众人纷纷作鸟兽散,只留下手足无措的孙令灵和端坐在他的面前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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