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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登仙由来已久,出家修仙之人不知凡几,修成登仙的却寥寥无几,只留下语焉不详的传言。
“若是他超脱红尘,隐匿姓名,或可平安终老。
即便在乱世之中,身如漂萍,亦会有人独善其身。
黄毓英的归宿大约是桩悬案了。”
孙令灵冷笑一声,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黄育芩的细致的眉头微不可查地挑了一下。
黄育芩的修长手指敲击着杯壁,笑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只是根据袁大将军未晏斋手稿内蛛丝马迹,黄毓英实在永安三年的清君侧之时便已身死。”
孙令灵笑道:“据传黄毓英在京城倾覆之际,已然离家寻访名山。
既然已经出家,又怎会回去,依我之见,当日身死之人,必定是个替死鬼。”
“贤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袁将军在他的未晏斋手札中记录了他与张真人的往来,袁家后世子弟不肖,家中凋零之后,未晏斋手札几经波折,流转于街面书肆,为我所得。
当年张真人得证大道,即便是天子诏见,亦是拒诏不从。
我思来想去,唯一的关联之处在于黄毓英是张真人的高足,而袁将军便是清君侧的主谋之一了。”
孙令灵低头思忖,民间传闻,永安三年,张真人青牛驾车,孤身一人离开京城。
后来遍访名山,旁人问起,张真人便抚着一青色瓷罐,回答为一故人寻栖身之所。
现在想来,其中必有关联,问道:“未晏斋手札现在何处?可容在下一观?”
“袁森此人不学无术,未晏斋手札粗鄙浅陋,在下早已付之一炬。
若是贤弟好奇,在下亦可以向你讲讲,只望贤弟不要觉得无趣。”
孙令灵将信将疑听了下去,果真无趣得很,即便是黄育芩口灿莲花,也未能将这本近乎账本的手札讲得生动有趣些。
直到听到某处,孙令灵疑惑出声:“为何袁将军连贪墨的银两都要提上两笔?”
“袁森为人城府极深,且谨慎小心,凭他的赫赫战功,就算是裂土封王也是绰绰有余,天下大定后他甘心交出兵权,深居在本朝太祖赐予他的国公府邸安享晚年,得以逃脱兔死狗烹的下场。
由此而知,贪墨银两不过是自污名声的手段罢了。”
黄育芩冷笑。
“原来如此,既然未晏斋的手札如此鄙陋,实实在在辜负了黄兄一番搜索查阅,付之一炬真是大快人心。”
孙令灵击掌笑道。
黄育芩却没有笑,只低低的叹息:“是啊,手札如人,粗浅庸俗至极。”
察觉到黄育芩兴致低落,孙令灵讪讪,眼见天色暗了下来,他这才惊觉白昼飞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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