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秉词轻叹一声,状作无奈,“气温低说话就好,怎么闹的好像是我欺负你似的。”
许意阑抿了抿唇,“哥哥待我很好。”
这话七分奉承,三分真心。
梁秉词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些,借着后视镜打量她。
她双手趴在车窗上,双眼紧闭,迎面吹风,风卷起她凌乱的发。
梁秉词觉得她大概对他放下了些防备,便问:“我干爸和苏阿姨的婚期有跟你提起过吗?”
许意阑骤然睁开眼,觉得男人又恢复成了那个心机颇深的人。
她轻轻摇头,“我不知道。”
“不是说快了?否则我也不会急匆匆地回国。
父母的婚姻是大事,咱们做儿女的自然要多多关心一下。
阑阑,你说是不是?”
私心来讲,许意阑其实不希望苏蔓婷结婚。
“嗯。”
许意阑轻哼一声。
“我干爸和苏阿姨结婚,我总要备些礼物。
所以阑阑,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不要瞒着我,否则对咱们这些当儿女的都不好。
毕竟,我们都希望爸妈能颐养晚年。”
梁秉词半哄骗半威胁着说。
许意阑眉眼上弯,对梁秉词的态度很不忿,甚至遗忘掉了他刚刚那杯温水的好。
威胁,恐吓,捉弄她,除了这些,他还有什么本事?
他是梁叔叔放在心尖的儿子,她又不是。
她一个没钱没地位没话语权的拖油瓶,有什么权力知道梁伯庸和苏蔓婷什么时候结婚。
况且,这种事,苏蔓婷恨不得先防着她这个当女儿的,免得她在梁伯庸面前说一个“不”
字来惹是生非。
“哥哥,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总不能骗你或者瞒着你。”
许意阑对他眨了眨眼,“况且这种事,你直接去问梁叔叔不是更好?你和他关系这么亲密,他拿你当亲儿子,怎么会不告诉你呢?”
梁秉词手轻点了两下方向盘,不动声色地轻哂一声。
他这个便宜妹妹可真会捅刀子,刀刀毙命,偏偏她还不自知。
梁秉词胸中晕了一团火,车内的气压骤然降低。
窗外的风还在呼啸着,拂动许意阑的发和衣摆,她伸出手,张开五指,似乎是在捕捉风的形状,完全无视掉了男人。
许意阑看了眼时间,不忍催促两句,“哥哥,麻烦你快一些,我至少得提前十分钟进考场呢。”
梁秉词没理睬她。
许意阑是真的有些着急了,期末考试占总分的百分之六十,缺考的话直接等同于挂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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