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取下银框眼镜别在胸前的口袋,赞扬地抬了抬下颌。
“这叫什么……”
麦克斯手指点着脑袋思索了半晌,“人以群分对不对?”
“对。”
青年浅棕色眼眸泛着轻微的笑意。
“麦克斯医生,有位病人需要你的接诊。”
护士走过来对交谈的两人说。
“一刻也闲不下来,”
麦克斯无奈地叹了口气,在离开之际对长发青年问,“花,晚上吃什么?”
“都可以,”
青年安抚似的,修长的手搭上麦克斯的肩拍了两下,“要不我做饭吧,你不是前两天说要吃中国菜吗?”
“好。”
麦克斯笑着露出白牙。
花雅走进办公室,第一步率先推开窗户通气,摘下沾染手术室气味的口罩重新翻出一根戴在脸上,随后到净手池前用消毒洗手液洗手,又喷了遍酒精,连带着胸口别着的眼镜也消了毒。
在援非的这几年里,他保持着这样的习惯,不敢懈怠。
才来这边时,他过一遍这个流程很不耐,要不是麦克斯每天的监督,恐怕他到现在也养成不了肌肉性记忆。
时间过得挺快,花雅垂眸想。
“花儿,手术完了?”
同样和花雅是中国人面貌的青年趴在室内的窗台上问。
“老邓,手拿开。”
花雅板着脸,淡声开口。
“你看你,这么严谨干什么。”
邓毅支撑着身体站直,听话地把手从窗弦上拿走。
“现在外面到处都是病毒,”
花雅说,“不严谨都不行。”
“你说得对,”
邓毅不予辩解,笑得轻快,“待会儿去小镇采购吗?”
“去,”
花雅脱掉白大褂,换上宽松的白T,“麦克斯晚上要吃中国菜,我给他做。”
“靠!
麦克斯待遇这么好!”
邓毅嚎了一嗓子。
卡尔中非国际医院建立在突尼斯的小镇上,这里的小镇风土人情比其他地方要重一点儿。
花雅挺喜欢开着车挤在狭窄的道路中,有时候听穿着特色服饰的这个国度的人民买菜拌嘴特有意思,偶尔邓毅会把头探出车窗外插一两句嘴。
说起邓毅,他是花雅在国内医院认识的同一科室的伙伴,后来才知道还是同一个学校的校友,只不过比花雅大上一届,也算是直系学长了,然后被国家分配在援非医疗团队里,两人形成了比较深的朋友羁绊。
邓毅性子开朗直爽,为人带点儿诙谐的幽默感,就是有时候太大咧了,在生活上的小细节上花雅不得不时刻提醒,邓毅不止一次调侃说,咱俩认识这么长时间没有吵过架,都是因为性格互补,花雅没有反驳,他认为邓毅说的确实是有道理。
“麦克斯想吃什么中国菜?我今晚也给他露上几手。”
邓毅下车关上车门,问站在驾驶位那边的花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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