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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这套衣裙,是母亲亲手为长姐裁制,制作精良不亚于绣坊所出,裙上的荷花则是暗藏玄机,是长姐以多层轻纱折迭以苏绣荷花瓣所制,内藏暗线,只要将暗线一抽,花瓣便会打开,营造荷花盛开之景象。
程墨算是第一批见识这等玄妙的人,当时的震惊不比在场的秀女们少,事后她还缠着长姐教她这本事。
长姐自然耐心教授,可她不喜女红,那般复杂的做工她学了没两次就逃了。
倒是二姐姐,一向不耐女红的她,居然静下心来跟着长姐好好学了段时日,学成之后没少在她面前炫耀。
程墨盯着那朵莲花目不转睛,上首的太子同样如此。
闻人香举止端方,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开口道:“殿下,臣女擅舞,不知殿下可否赏脸一观?”
太子并未着急回答,他收了目光,看向坐在一旁的闻人涟:“闻人涟,这就是你十五岁那年你爹从你叔伯家过继的妹妹?”
闻人涟颔首:“难为殿下挂心,正是舍妹。”
太子淡淡一笑,对闻人香道:“闻人姑娘,本宫尚有一事不解,不知你可否解惑?”
“殿下请讲,臣女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闻人香面上含笑,心中却在滴血。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份竟被太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穿,如此一来,往后她还有什么颜面自称是左公丞的嫡长女?
太子道:“你生父只你一女,你过继给左公丞,可有签了过继文书?”
闻人香脸上笑意一敛,忙不迭地看向闻人涟。
“照实说便好。”
闻人涟道。
闻人香摇摇头:“还不曾签文书,只是在臣女心中,叔父有如父亲般慈爱,涟哥哥也是待我亲厚于亲兄长无异。”
不想太子淡淡摇头:“于情,闻人姑娘说的不错。
只不过本宫择选太子妃自有规制,太子妃人选需得家世清白、人品贵重,如闻人姑娘这般借他人之势入宫的女子,本宫以为,不堪为太子妃之选!”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花公公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出,他的天爷呀,太子殿下素来待人温和有礼,性子是出了名的温良,若是寻常,绝不会当面揭人短,也不会当面如此拒绝叫人下不来台!
今儿个,难不成是因为他们来迟,让太子殿下等得不耐烦了?
花公公缩了缩脖子,他可万万不能被迁怒啊!
闻人香闻言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几乎连站都站不稳。
良久,她才红着眼眶道:“太子殿下说的是。”
太子却并未就此结束,继续问道:“你今日穿着,可是效仿在先太子妃?”
闻人香这才惊觉一切问题都出自身上这套衣服,她当机立断跪下身来:“殿下息怒,臣女只是敬仰先太子妃,曾听闻她穿着此裙名动京城。
臣女羡慕不已,才想学着如此装扮,并非有意冒犯,还望殿下恕罪。”
太子殿下闻言又恢复了一惯好态度,轻笑道:“闻人姑娘倒是个实诚人,起来吧,本宫不过随口一问,并无降罪之意。”
说着又侧首看向闻人涟:“阿涟啊,吓到你妹妹了,本宫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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