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药就得停了。”
李寅严肃道,“只怕你姐姐不通医理,没有对症下药,若是再服用下去,身子会垮的。”
“不,她并非不通医理……”
裴钰的话说了一半,一个可怕的猜想如同疾电从脑海中闪过,连带着他的心跳都停了一瞬。
前世萧楚死后,裴钰一度有段时间一蹶不振,一切起居都是裴婉亲自照料的,裴钰原本担心她劳累,没应允,可裴婉日日夜夜都要主动替他熬汤制药,不知不觉就习惯下来了。
似乎也是从那时开始,自己的身体就在走下坡路。
李寅后来同裴钰说了些什么,他都听得魂不守舍,努力地想寻找驳斥自己那些论断的证据,却越想越慌乱,到最后他都不记得在城门口站了多久,直到萧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才慢慢回过神。
“怎么了,怜之?”
萧楚一拍裴钰的肩,笑着说,“在这儿发呆好久了,李寅跟你说了些什么?”
裴钰上前抱住萧楚,脸上的愁绪弥散不开,这点情绪很快就被萧楚注意到了,他轻拍了下裴钰的头,问道:“怎么了,情况不好吗?”
“没有不好,”
裴钰如实答道,“就是要把药都停了,不能再喝。”
“上回那方子不是他自己给开的么,”
萧楚疑惑道,“怎么现在又说要停?”
“李大夫说,这药已经用不上了,别的也要停。”
“是了,上回来你屋里,瞧见你还喝些别的汤药,估摸着是用药太猛了,”
萧楚抱着裴钰的腰,说,“没事儿就好,亲一口。”
他最担心的就是裴钰的身体,一方面他也对李寅的医术深信不疑,若是他说没什么大问题,萧楚便放心了许多。
“外边都是人,”
裴钰捂住了萧楚的嘴,“不能亲。”
萧楚就亲他手心,甜丝丝地说:“我想亲就亲。”
“只能亲一下。”
“我不听你的,裴怜之,”
萧楚咬了裴钰一口,说,“坏心眼。”
裴钰只好挪开手,认真地说:“萧楚,我心中有个猜想,你要不要听?”
“说吧宝贝,”
萧楚挑了下裴钰的耳坠,说,“说完,咱们就回王府上收拾东西,阿姐和费羿已经答应随我们同回京州了,得把计划完善些。”
裴钰点了点头,说:“前世雁军投敌的假消息是谁递的,我好像……有些眉目了。”
“先前我总是把思路放到梅党和清流的竞争中,始终想不明白为何他们一定要害死人在京州的你,这于他们到底有什么好处。”
“怜之的意思是,凶手并非清流或梅党之人?”
“只有这个说法可以解释一切,”
裴钰说,“此人不惜引发山崩,截断官道,也要阻止雁州传递来的急递杀你,就是为了打破雁州和京州的平衡,摘掉雁州脖子上的链子,她也想推翻李氏,改朝换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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