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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楚丝毫不慌,疑惑道:“你怎么出来的?”
江让捏着枪把,两腿都在打战,颤声道:“陈公公吩咐的,这两个官袍子全都不能走!”
明夷搭起臂不满道:“那脱了官袍就可以走了吧?”
“也……也不准走!”
萧楚嗤笑了声,讽刺道:“为了一个阉狗的话,你这么胆小一个人连枪杆子都敢拿了,难不成你是他干儿子啊?听你这声音也不像太监么,这是……还没割呢?”
明夷搭腔:“是啊是啊,他给你多少月钱,不会还没我们府上管事拿得多吧,值得你这么出生入死吗?”
萧楚又道:“京州入秋已有十日,瞧你却只穿了一件单衣,若是染了风寒还不是家中老母来照料你,可靠阉人扣扣嗖嗖那点银两,你赡养得起父母么?”
明夷说:“一不留神还得丢了性命,看你年纪,应该还没婚配吧,往后娶媳妇怎么办?”
“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怎么办?”
“你不会打算——就这么孤独终老吧?”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把江让说得既羞耻又恼恨,一会儿把枪口对准萧楚,一会儿又对准明夷,一时间不知该打哪个好,紧张得直冒汗。
他怒喊了一声:“都给我闭嘴!
我……我会开枪的,我不怕你们!”
“你开枪吧,”
萧楚从地上随手捡了块石头在掌间抛了抛,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打中我,或者没打中,你都得死。”
江让掌心也浸了汗出来,连枪都快抓不住了,他一时情急,转而将枪口对准了裴钰,喝道:“若是完成不了陈公公的吩咐,我左右都是黄土里躺,不如……不如和你们同归于尽!”
说罢,他两眼一闭,手指就往扳机上扣,正在爆鸣声响起的前一刻,萧楚手中的石块一掷,直接打歪了那鸟铳的枪身,枪眼处喷薄的火星往地面上砸出了一个弹坑。
明夷趁势疾步上来踹翻了江让手中的鸟铳,直接将人腕子一捉反扣到身后,按着他的头压到树上。
“说,那条暗道在何处!”
江让的脸搓着树皮,声音都是含浑的:“唔……知道,我不知道!”
明夷喝道:“你说不说,不说我把你衣服剥了扔下去!”
江让挣扎了会儿,可明夷力道奇大,他一点儿都动弹不了。
“你到底说不说?当心我抽你啊!”
被明夷催得急,江让像是忽然下定了什么决心,张口舌头一卷,将舌底藏着的一颗铅丹放进齿间一口咬碎,明夷眉间蹙紧,还没来得及扼住他的口,丹药已经吞咽了下去。
裴钰神色一凛,道:“他要自尽,按他舌根催吐!”
明夷反应很快,双指就往他喉口探去,用力按住了舌根,江让顿时做了个呕吐的动作,退去数步,弓着背“哗啦”
把胃里的东西全给吐了出来。
明夷面色一苦,嫌恶地唤了一句:“好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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