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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然没等来死神,他最后一点意识是感觉自己被人背起来了,姜蔚琬能清楚的感觉到有人在动他,但丝毫没有反抗,而且像条死狗一样任由人拉着拽着。
算了,管他的,都随便吧。
一个有些稚嫩的嗓音问道:“这还能活吗?”
另一人回他,声音如风穿幽篁,水过浅溪,温柔却很有力量:“有我在,能活。”
奇怪,竟有一种熟悉感。
等姜蔚琬躺在床上睁开眼睛,还未看清周遭,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极为浓烈的汤药味,这些东西他过去可没少喝,能问出来其中有几味应当是人参,条参,川芎,杜仲芽,鸨肉.....
这味道的来源,便是外面一个苦大仇深的小徒弟正在煎药,这药方是师父开的,大师兄则是每天不辞辛苦的给他施针,而小徒弟这几天更是不知道煎了多少回药,还得一遍遍给他灌进去。
王小满一边挥着扇子,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咬牙切齿:“你要是有良心,就早点醒吧,啊!”
说着心焦地把火扇得更旺了些。
等他再一次端着盛满汤药的碗进来,才看见那个形如枯槁的人,睁着凹陷的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眼珠子也不转一下,怪吓人的.....
眼睛里,还满是绝望。
王小满虽然还不太能读懂,那样的眼神背后都是什么,但他想,这个人一定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比如背不出千金方被打手心之类的,看他这样,至少是打了一百下。
想到这,那一点抱怨的神情便都没有了。
王小满撅起小嘴“呼呼”
(。
-ω-),帮他把药吹得不那么烫。
他刚才见姜蔚琬醒了,想立刻冲出去喊人的,但这些可都是吊命的药材,金贵的很呢,不能浪费,凉了药效就不好了,先喝完再说。
于是又把他扶起来,给他喂药。
可这人喝药,竟然如不过嗓子一般,也不嫌苦,一口气全吞下去了,小满简直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把一碗白开水给端来了。
给姜蔚琬盖好被子,小满才从后院一路跑到医馆门口,去找正在义诊的大师兄。
“大师兄!
大师兄!
他醒了!”
医馆门口挂着一块极简的匾额上写着“药生尘”
,这便是这家医馆的名字,取自“但愿世上无疾苦,宁可架上药生尘。”
匾额下,白虚室一身月白色的亚麻衣袍,在他诊脉的臂弯处微微起皱,那褶皱不显邋遢,而是一种不过分追求精致的松弛,透露着布料柔软舒适的信息,正如这衣服的主人一般,一举一动都让人觉得舒适平和。
月白色的静谧,加上他身上常年浸透的药香,让人一靠近他便能觉得头疼脑热好了一半。
白虚室闻言,心中有数,时至今日他的确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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