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聂握住她的手:“夫人说哪里话,我多日不在家中,府里大小事务都倚靠夫人操持,我心中有愧,未提前告知夫人今日还家,原也是我失礼。”
徐衍丹摇摇头,见丫鬟茶已备好,莞尔一笑道:“数九寒天,夫君喝杯热茶吧。”
周聂接过茶盏,道:“多谢夫人。”
徐衍丹欲言又止,但心中忧心,便道:“夫君此一去,已有半年之久,沧州局势,可是.....?”
周聂呷了一口清茶,如今南方动荡,运河不畅,连茶水都大不如前了,他缓缓道:“夫人所思不错,此前藩王完颜单割据,广陵,金陵二地的难民皆涌向沧州,沧州不堪重负,且苏湖粮仓被侵占。
沧州无粮赈灾,更无余地安置难民,当地官员束手无策,宁肯左迁也不愿留守,城几乎不攻自破。”
徐衍丹闻言却是不解,她是典型的深闺女子,读过诗书,对社稷之事有所见解:“当初完颜单勾结广陵知府,又一举侵占金陵,此二地虽说富庶,但三面皆是我国疆土,亦可调兵遣将,成包围之势,何故还未平乱?”
周聂无奈道:“此二地不仅富庶,位置更是重要,尤其广陵,地处运河要道,盐、茶皆由此出,不宜大动干戈。
朝廷为免生灵涂炭,也为保全当地不受破坏,一向主张和平劝降。”
徐衍丹虽不清楚,但也有所耳闻,叹道:“如此,这局面不知要持续多久。”
周聂道:“坐拥富可敌国的财力,便生了贪得无厌的心思,若不是完颜单发难,广陵知府心术不正,百姓何来这无妄之灾啊。”
徐衍丹双眸微垂,转着菩提手串,念着:“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周聂与徐衍丹说了些体己话,徐衍丹又将孩子们唤来,一个个向他们的父亲问安。
事毕,周聂便要起身,徐衍丹知道他这是要去见周栾,而且这父子两之间多半不会好言好语,她想从中调和。
她同周栾说不上话,便想从周聂这里说。
“夫君,新春佳节将至,一起包饺子如何?”
是的,一起包饺子最是温馨和睦,甚至是非常具有代表性的温馨和睦。
周聂闻言便知道了她的用意,“甚好。”
周聂刚出了徐衍丹的院子,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还没卸下来,便看见周栾在此等候。
周栾看见了周聂的伪装,心里嘲讽了他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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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向父亲问安。”
周栾朝周聂行了一礼,规范又标准的一礼,确是贵族教出来的公子。
周聂道:“起来吧。”
周栾虽不喜欢周聂,但他拎得清。
他看不上周聂发家的路子,但周聂赚的钱他必是照收不误的,在确定母亲的死与他有关之前,与周聂闹得太僵对他没好处,故而来做做表面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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