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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奶奶，是不是有什么事？”
柳木禾：“没没什么事。”
她看了眼顾江，“你妈今天来了。
她说好久没见，想看看你。”
电话那头一片寂静，柳木禾有点着急，点开公放。
顾江手里拿着老花镜，和柳木禾相互看看，对着话筒说道：“我和她说你去忙工作了，最近不在，你要不想见就不见。”
顾野：“她还有说别的么？”
“没有”
，柳木禾说道，迟缓了下，说道：“我给了她你的电话。”
电话那头有事一片静默，柳木禾后悔给之前没和顾野说一声，“您要不想理她就不加。”
顾野：“知道了奶奶。
没事，我这一切都好，您和爷爷别担心，早点睡，有事给我打电话。”
柳木禾：“诶诶好。
我俩等会儿就睡，你不用担心，在外面吃好穿好。”
顾野：“挂了，拜拜。”
挂了电话柳木禾还是有点担心，看着老伴儿说道：“没事吧？早知道我就不给她联系方式。
现在好了，囡囡听着不对。”
话里对顾江让她把顾野的电话给朱云的事有点责备。
顾江：“怎么能不给，那是她妈，你总不能拦着当妈的看看孩子吧。”
柳木禾有点生气，“怎么不能，她都十几年没出现，突然上门，还带了这些东西，”
桌上放着个果篮，柳木禾手里还拿着手机，对着比划了下，“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顾江叹了口气，其实他也不知道把联系方式给朱云对还是不对，他对朱云的感觉很复杂。
当初顾平还在的时候，他们三天两头吵架，连带着忽视了孩子，顾野小时候是他们带着。
顾平去世之后，她正常去上班，没到半年提出要改嫁，他们当时很震惊，但毕竟顾平人都去了，让她守着他们过日子未免强人所难，所以他们没说什么，她要走就随她去。
所幸的是她没有带走顾野，当时顾野七岁，顾江和柳木禾带着她从一个小小的糯米团子一勺饭一张尿布一点一点长大的。
要跟着朱云走，他们晚年连最后一点念想也没了。
所以这些年朱云没来看过顾野一眼，他们也从来没有说过她不好的话。
顾野刚开始那段时间会问妈妈去哪了。
朱云走的时候，他们说的是她去别的城市工作，打算等她大一点再告诉她，至少等初中毕业。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不问了，也不提起朱云，那段时间她的话很少，放学回来就进屋里关上门。
他和柳木禾怀疑孩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在一个周末她在房间做功课的时候和她小心说起朱云。
顾野说她知道了。
孩子在路上见到朱云，当时她和二嫁的丈夫一起在玩具店，朱云手里牵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
她居然一句都没和他们提起，一个人憋了大半年。
顾江和柳木禾心疼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在那之后顾野没有再提起过她妈，他们也没再说起过这个人。
朱云突然出现，顾江是担心的，顾野心里太能藏事，如果可以，他希望能保护顾野，她一辈子都不想起那些事情才好。
但他和柳木禾老了，有些事情迟早要面对，到时候她一个人面对，希望她能担起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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