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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爸爸已经快睡了,没想到电话接通,那头还很热闹。
爸爸似乎喝了酒,讲话有些含混,音量倒是响得像扩音器:“闺女儿啊,你不生气了吗?”
向北直接略过这个话题:“醉了吗?没醉的话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没醉,吃夜宵呢,就喝了点啤的。”
“那你能找个安静点地方听我说话吗?”
“哦哦,那我去卫生间。”
等那头安静了下来,向北问道:“爷爷非要姑姑嫁的那个村长儿子,他前面一个老婆是怎么死的?”
“啊?”
爸爸没料到她问的是这个,很是惊讶了一下,“怎么问这个?”
“你回答我就是了。”
“好像是夫妻俩吵架,男的气上头了,打了女的一巴掌,女的气性小,就去投河了。”
啊,果然。
向北握紧了拳头:“这是当时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对吧?是他们家人自己说的?”
“是啊,村里人都去送葬了呢。”
“所以,爷爷奶奶明知道那人是个家暴男,还非要……”
向北喘了一口气,“把姑姑逼到他家去,是吗?”
“不是……哪有那么夸张,气性上头打老婆一巴掌,这又不是什么大错,怎么还扯上家暴男了呢?”
“他们这么说,你们就这么信?你们没有想过,姑姑嫁过去会不会也挨打吗?还有什么私奔,姑姑会不会是因为不想再挨打才逃了呢?可是你们还是怨恨她几十年!
为什么呀?到底为什么这么不珍惜自己的女儿?”
“哎呀,都过去的事了,早就说不清了,你怎么还哭呢?……你不是最不爱哭的了吗……”
向北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无比心疼姑姑,当年十八九岁的女孩,被最亲的人推入火坑,自己逃出去之后,献祭了自己的一生,去拯救更多的同病相怜者,或许也是为了救赎当年的自己。
爸爸在电话那头结结巴巴地劝说,忽然向北听到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叔,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们吃你们的……”
向北擦擦泪:“为什么你会跟向东一起吃夜宵?他回去了?就这么放弃要遗产了?”
爸爸支支吾吾:“……其实……我……我给了他五万块钱……”
向北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他给我看了你姑姑的遗嘱,确实什么都给你了,他说光一套房子就值几百万,还说,按照法律,你姑姑的遗产,我跟你大伯都有继承权。
我就想……花五万给你买个清净也挺好……”
向北闭了闭眼睛:“真的是给我买清净吗?我明明早就说过,有本事就去告我,我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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