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手指开始,带动手掌和手腕。
手中的面粉撒在台面上。
控制不住的抖让温锐阳慌神,不仅没发现唐韵磬回来,还忘了对方听不见。
他扶住台面想掩饰,然而动作太慌乱,唐韵磬立马察觉出他的不对劲儿。
温锐阳挣开被对方握住的手腕:“揉面揉脱劲儿了。”
“……”
唐韵磬依旧盯着他攥起来藏在腿边的手。
焦虑症躯体化的症状就有手抖。
明明温锐阳已经顺着自己的心意从贫血开始补起,可‘治疗’的速度赶不上焦虑症变严重的速度。
想对温锐阳说“哥,你坚强点。”
唐韵磬却又张不开嘴。
去年他也经历了家人离世。
但唐瑾棉的离世,他们母子很久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没有合适的肾源,病情越来越重,一周三次的透析对唐瑾棉来说是煎熬。
所以在她还能走的时候,唐韵磬带她去了天安门看升旗仪式,去了故宫穿袍子戴发冠照相,还爬了长城吃了烤鸭。
就连寿衣都是唐瑾棉带着唐韵磬一起选的。
临去世前,唐韵磬又陪唐瑾棉吃了一顿火锅。
肥美的羊肉片沾着厚厚的芝麻酱,唐瑾棉只闻了闻味儿。
遗憾会有,但彼此都是泪中带笑。
可温锐阳的亲人是意外离世,遭逢骤变留下来的人最痛苦。
想到温锐阳那个三四岁的妹妹…
唐韵磬咬紧后槽牙,瞪了温锐阳一眼。
——让你等我,不听,自己干。
——营养不良没好,没劲儿正常。
没有拆穿,唐韵磬弯起胳膊,指了指自己的二头肌。
——交给老弟,你去休息。
手上的活被抢走,温锐阳躲到一边喝了整整一瓶功能饮料,手才在他的注视下慢慢不抖。
温锐阳松了口气,重新走回唐韵磬身旁。
又是忙到晚上,俩人终于将下周用的饼胚全部做完,放进冷冻柜冷冻。
累得腰酸背疼,唐韵磬是真心佩服温锐阳之前能一人完成这么大的工作量。
想到戴胥那句‘把披萨店当成壳’,唐韵磬叹了口气。
温锐阳皱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又叹气?”
唐韵磬憋着嘴,活动了一下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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