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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衡在碧衫大美人怀里缓了缓,方勉力回首问道:“小鸦呢?”
“送至榆庭了。”
青年很有些无奈,“你的家人真是奇怪,个个见了我都要先打一场。”
东衡哼笑一声,懒得问他又说什么了。
温声安慰道:“没事了,妈妈,这是我的朋友——”
卡壳一下,不知道这货到底叫什么?
青年懂事地接上:“玄鸟乌衣,”
拱手行礼:“拜见伯父伯母。”
就这样,来路不明的玄鸟乌衣进入了梨花山。
春舫提前打烊,载着两个年轻人悠悠回到了梨花落雨的山中深秋。
东衡在家里安静养伤,好吃好喝。
玄鸟乌衣则跟个孩子一般,在春雨伞庄里四处好奇地欣赏千儿八百把美丽的伞,跟着碧衫大美人问东问西,心诚又嘴甜、勤快又肯干,哄得碧衫大美人心情十二分的好,关于画伞的什么事都耐心讲授,还摸摸头发叫叫宝宝。
东衡悄悄拉他衣角:“收敛些。
你看看我爹的脸色。”
青年回身看看擦拭竹刀的渔夫,收敛了,乖乖坐在东衡身边侍奉汤药。
一边看碧衫大美人画的伞样书本,如他所言,他是真的很喜欢漂亮的伞。
还跟东衡有模有样地讲道:“阿衡看这个青金螭龙方柿蒂八角白伞,真是秀丽精致,又显清雅华贵——我方才在库房见着了不少同等品质的,你说为什么....咳,如果拿出去卖的话,咱们家生意一定会好起来吧?”
东衡笑而低声:“这是爹爹的私人收藏,妈妈画出好伞来,他先看喜欢不喜欢,喜欢就要留下。
不喜欢的才舍得去卖。
不过拿出去卖的也很漂亮了。”
说着东衡笑了,低声问他:“你是不是赢不了我父亲?”
玄鸟乌衣微微一笑:“难讲。
没有试过。
不过,我要尊敬老人。”
竹简劈了。
东衡咳了一声,遮掩道:“我父亲素来只看书简,但是笔刀磨钝了,想是用力不均。”
又很无奈地看纯然无辜的小玄鸟,真觉得要是单独放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因为一张嘴被打死了。
玄鸟乌衣只是笑。
渔夫劈了些紫竹,编起伞骨来。
玄鸟乌衣看着青、白、红、金、斑各色竹片,觉得新奇起来,又离开东衡去渔夫身边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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