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儁奕同隐居雪谷多年的银齿丰年不熟,而银齿丰年又是姬薇臣同门。
作为接替姬薇臣主理清棠的人,儁奕觉得若非正式场合,同他见面略显尴尬,于是便推说行程劳累,衣尘冠土,见面唐突,晚筵再见不迟。
王寿延龄会意,自行去了。
儁奕便自去寻青橼客舍歇下,不料白枣学宫为给英杰们提供最优品质的生活,占地极为广阔。
昔年棠溪行歌留于白枣山的楼台栈阁尽为启用,依景而设各处学堂、餐馆、绣房、藏书阁、卧舍、锦鲤池等等,绵延百里,处处轻盈纤巧、华丽无匹。
儁奕绕来绕去,不知所处,最终走到一处飘牛肉包子香味的街前,举目所及,全是茶楼酒楼,香味诱人。
儁奕筋疲力尽,只得款步行于清绿金碧的高大银杏下,见来来往往、结伴笑谈的少年少女们眉目朝气、神采明亮,不禁欣慰不已,同时也想找个孩子问问青橼客舍所在。
路过怀中抱典籍的娇艳少女,见儁奕目光似在问询,便微笑主动向前施以援手,一言一行明白简约、典雅合范,儁奕不由得心生喜欢,道谢后便往客舍方向走去。
不多时,儁奕穿过朱楼绮廊,枣林石坊,于二楼廊坊喷香甜蜜的枣花后,俯看到一座独居小院。
儁奕只见银杏金黄,飘落冰花小水池,坠果叮咚,激起水花,引来五彩游鱼来接喋。
王寿延龄爱惜人才,所以只令脾气合宜的两位学生居住在同一院落。
儁奕正感饥肠辘辘,有意去找这两个孩子先吃点午饭。
只见一个神采超逸、秀色夺人的蓝衣青年正在窗前执卷,边看边写,身姿挺玉,说不尽的自在洒然。
儁奕看到银杏院前写着铭牌:【兰琻】。
还有一个名字空缺,想来他的伙伴还没来报到。
不过这个名字,确然很好。
儁奕望了他一会,想来还是别打扰孩子看书了,正要走人。
兰琻却若有所觉,抬头看了看,而后揉揉眉心,丢了书趴在了案几打盹。
儁奕:......
大天官十分鄙视,不学无术,还懈怠荒废。
留看半年,若是不妥当,直接发落回家去。
兰琻一会清醒了,又施施然地出来,长身玉立在银杏树下,拿了盒桂花,喂鱼。
儁奕恼怒:你就没有专心读书的时候么?!
儁奕抬手就摘了一颗朱窗边、碧叶下的金黄银杏,甩手砸在了他头上。
兰琻“哎哟”
一声,捂住头,抬头看去,只见一位高华俊贵的天官,掩映于崇文廊朱红精丽飞檐中,端立于金黄清绿银杏里,在窗金叶间背着手,居高临下地冷冷盯着他。
兰琻一时捉摸不透哪里得罪了这位大神,便全做没看见,转身走人,嘴里还念念有词:“什么雀儿啊,平白无故地叼了银杏果子打我...难不成是忘了喂食?我去看看铜雀盥台里还有水米没有....”
儁奕气得想笑。
索性步出廊中,站在飞檐之上,沉声唤道:“哪去?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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