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肖氏忽然跪倒在地,恸哭求告:“青天大老爷,民妇的官人蒙受奇冤,若非看守失职,又怎会让贼人潜入牢房将我家官人毒死!
大老爷明察秋毫,为民妇伸冤做主啊!”
“孟肖氏,孟元虎之死另有真凶在逃,你与死者夫妻多年,心情必然悲痛。
这样吧,张升煦!”
知县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升煦。
张升煦掷地有声地应道:“卑职在!”
“本官命你补偿死者家属十五贯钱,停职回家,待真凶缉拿归案再复原职!”
孟肖氏却先一步说:“大人,我官人死得冤枉,怎可只补偿十五贯钱就算了!
至少补偿一百贯钱!”
“大胆妇人!”
知县惊堂木一拍,“口出狂言,实属敲诈勒索!
罪该杖刑二十!”
“大老爷,民妇冤枉啊!
大老爷!”
孟肖氏哭喊起来,连连磕头。
张升照一直跪地不语,此刻拱手行礼:“大人,卑职愿意补偿孟肖氏一百贯钱,也接受停职处分。
不过,孟肖氏——”
他转过头,看着跪于另一边的寡妇:“我今日先补偿你十贯钱,待到真凶落网,再将剩余九十贯钱补齐,如何?”
孟肖氏直起身来,抽抽搭搭,“那、那好吧。”
*
堂审结束后,张升煦摘除了手铐脚镣,随着洪胜武回牢营签字,取回自己的物品。
二人一路相对无言,一前一后。
直到快走到牢营时,张升煦问了一句:“洪都头,你为何帮我?”
洪胜武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将张升煦上下打量了一眼,然后轻轻一笑:“你说呢,州判大人的堂弟。”
张升煦心里猜到了一些,但他是张升照的堂弟这件事,除了知县知道,其他人他从没有说过,洪胜武为何会知道?
他直视着他:“你如何知道的?”
“昨天你家两个妹妹来,我看了她们的户籍牌。”
洪胜武神情自若,并无讨好之意,转身继续向前走:“我不是阿谀奉承之人,本来不会插手此事,只因昨日黄昏前,你家妹妹张善云差一个名为俊疏嗯小厮来告诉我,说案情存疑,邀仵作一验尸体便知。
既然是举手之劳,挣个功劳还能卖州判家一个人情,我又何乐不为。”
张升煦道:“你倒直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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