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娘客气了。”
张老媪笑道,“三郎出门在外,家里有了事情,自然落在六郎身上。”
表少爷被唤做六郎?
看来家里人口众多,是个大家族。
陶以墨笑着点头。
张老媪吩咐侍女,“去请表少爷。”
张老媪身后侍女脸色微变。
陶以墨眼皮轻轻一跳。
不能吧?她的运气不能这么背吧?
霍家三郎出了远门,表少爷六郎也不在家?
“老夫人,只怕不妥。”
侍女走上前,与张老媪耳语,“表少爷前段时间受了风寒,这几日汤水不断地,哪里能随陶东家前去?”
侍女的声音压得很低,陶引默听不太清,只依稀听到几个音节,风寒汤水什么的。
陶以墨稍稍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表少爷在家,不是跟霍家三郎一样出了远门。
如果是受了风寒,那么她母亲能治。
父亲在世时,母亲跟着父亲学了不少医术,虽达不到神医的程度,但治个风寒感冒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只是她贸然开口,便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表少爷如今病着,应该多休息,而不是跟着她跑前跑后去查她院子里的问题。
究竟要不要请母亲过来给表少爷看病,要看张老媪的态度。
陶以墨看向张老媪。
张老媪皱了皱眉,“不碍事的,这都多长时间了?”
“他的身体我知道,我说他能去,他便能去。”
陶以墨眼皮轻轻一跳。
这......不能吧?
张老媪在对待表少爷的事情上比她一个外人还不近人情?
自己的小外孙的身体还没好,便让他拖着病体去帮人查案办案?
陶以墨心情有些复杂。
“去吧,就说是我的意思,让他陪墨娘走一趟。”
张老媪道,“一来熟悉熟悉阳武县的环境,二来出去转转,就当散心了。”
侍女只好应命而去。
陶以墨反应过来了。
哦,原来不是不心疼小外孙,而是在给小外孙铺路?
“县丞,墨娘,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六郎家里亦如是。”
张老媪一声长叹,“我那苦命的女儿去了后,六郎家里便有些容不下他,只得来阳武寻我。”
陶以墨顿时在心里脑补一出大戏。
母亲死后不被族人所容?
不是父亲去得早,族里想吃绝户,便是母亲是妾室,母亲死后被嫡兄扫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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