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贺县丞大喜。”
汤卓身边只剩心腹守着,陶以墨笑着对汤卓道,“恶霸已除,家产尽缴,有了他的这些财产,县丞任期期间的赋税便不成问题了。”
汤卓微微一惊,“阳武县的赋税不是一个小数字,潘成济竟这般富贵,其家产能补足阳武县的赋税?”
陶以墨笑了一下。
科举出身的人竟然不善经营?
怪不得汤卓只是二把手的县丞,而不是一把手的县令。
但此人是个难得的好官,又与她有共同作战除掉潘成济的情义,他若能步步高升,她便能生意兴隆,日进斗金。
“民女简单算了一下,他的家产不仅能补足赋税,还能用之以民,将阳武县改天换地。”
陶以墨道,“如果县丞需要这方面的帮助,民女很乐意效劳。”
汤卓斟酌片刻。
他初来乍到,不仅衙役里没有自己的人,生意上更没有自己的人,哪怕有杀了潘成济的政绩来立威,可手下无人,做事便难免束手束脚,不如将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自己省了麻烦,还能多一位生意上的助力。
汤卓点点头,说道:“既如此,那便辛苦你了。”
“为县丞做事,怎能言辛苦?”
陶以墨笑道。
“只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县丞应允。”
陶以墨话锋一转,“这处宅子是五年前潘成济从我父亲手里夺走的,是我家的老宅,更是我阿娘心心念念想要回来的地方。”
“潘成济已死,这处宅子日后必会发卖。”
陶以墨道,“我希望在那个时候,现成能优先考虑我。”
有钱买这处宅子的人并不多,汤卓一口应下,“好说。”
“多谢县丞。”
陶以墨对汤卓又施一礼。
潘成济虽死,但遗留下的事情却极多。
家眷如何处置,扈从如何处理,家产又如何划分,都是汤卓与陶以墨需要商议的事情。
两人从天亮忙到天黑,又从天黑忙到天亮,熬夜奋战几个昼夜,才将事情勉强捋顺。
捋顺之后,接下来的事情便简单多了。
家眷该流放流放,扈从该收押收押,而他的那些家产,也该发卖的发卖,还民的还民。
阳武县是潘成济一家独大,除他之外,几乎没什么有钱人去买潘成济的宅子与铺子。
当然,哪怕手里有钱,他们陶以墨的老宅,毕竟潘成济死在这处宅子里,他们想想便觉得晦气。
这种情况下,陶以墨以一个十分友好的价格买下了宅子。
——当然,不排除这几日的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活像是诸葛丞相附了身,汤卓见她如此一心为百姓,所以特意放了水。
不管是放水还是不放水,能拿回老宅,陶以墨还是很高兴的,不枉她这几日死死克制住想要搂钱的心,在汤卓面前苦苦演戏。
没错,她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爱财的小老百姓。
把原本可以弄到自己手里的钱全部上缴,这不是拿刀去割她身上的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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