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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期期艾艾道,“陶东家与县丞马上就到。”
“好,我就在这等着她。”
潘成济冷笑道,“我倒是想看看,她如何巧舌如簧让新上任的县丞治我的罪!”
衙役无声叹气。
——今日之事,怕是难以善终。
陶东家也真是的,虽说潘成济害死了她父亲,还霸占了她家的铺子与田产,但她活下来了,便是不幸中的万幸。
幸运如她,应该珍惜自己逃出生天的不易,远远躲着潘成济,去过自己的小日子,哪能还学话本里的那一套,去找潘成济报什么杀父之仇?
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潘成济是什么人,哪是她一个女郎便能撼动的?
别说她一个女郎了,就连历任的县令县丞都要让潘成济三分,他们这群衙役更是被潘成济呼来喝去,如同潘成济的奴仆,县府里的人尚且如此,更何况陶东家?
唉,陶东家委实不知好歹。
放着大好的日子不去过,偏偏来寻潘成济的麻烦,白瞎了自己死里逃生的机会!
衙役们摇头叹息。
扈从小跑着来报,“东家,汤县丞跟那个贱人来了。”
“来得正好。”
潘成济重重放下茶盏,抬头往外看。
脚步声响起。
有人从垂花门走进来,似是一男一女,后面跟着几个侍从。
六月的花儿开得极盛,爬满连接着垂花门的朱色抄手长廊。
女人走在长廊下,听到院子里的动静而抬头,芙蓉面从花影里露出来,满墙繁花沦为她的陪衬。
虽极为厌恶来人,但当看到女人的脸时,潘成济眼底还是闪过一抹惊艳。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竟生在陶以墨这个毒妇身上,当真是暴殄天物!
“陶以墨,你竟然还敢过来?”
潘成济从座位上起身,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狠辣,“难道不怕我让你下去陪你父亲?”
走在陶以墨身前的汤卓面色微冷。
当着他这个县丞的面,潘成济尚如此跋扈,如果他不一同过来,潘成济是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便敢行凶?
这是自然。
潘成济不仅赶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就连曾经不屈服于他的县丞衙役,也曾遭过潘成济的毒手。
新来的县丞还是太天真,对潘成济的恶没有一个清楚的认知。
陶以墨将汤卓的脸色变化尽收眼底。
微拢袖,在抄手长廊下站定,与潘成济保持一个安全距离——她可不想成为激怒潘成济之后的刀下鬼。
陶以墨微笑道,“潘东家手底下的性命那么多,难保不被判抄家流放之罪。
既如此,潘东家即将被发配边疆,这最后一程路,我当然要来送一送。”
“抄家流放?”
潘成济讥讽出声,“我看谁敢动手?!”
汤卓再也忍不住,“我敢。”
“左右,还不快将他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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