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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车门锁死了,推不动。
养父回头恶狠狠地说:“推什么,乖乖给我呆着!”
这时外边一亮,几个高大的人端着长|枪过来了。
养父和养母下了车,不知说什么,中间有个大胡子朝这边看。
桐岑遥倒吸一口气:“就是那个大胡子,他带走的小姐姐。”
养父过来一拉车门指着季容夕:“你下来!”
季容夕迟疑下了,桐岑遥也紧张地跳下车,暗暗拽住他的手臂。
大胡子打量了季容夕一下,嘴角渐渐露出邪恶的笑容。
“小是小了点,不过我也等不及了,过来!”
大胡子咂摸胡子。
桐岑遥忽然说:“快跑!”
两个少年拔腿就跑,后面,枪齐齐上膛,伴随着养父母尖利的呵斥声,以及那群男人的粗野的嘲笑声音。
两人就冲着林子跑,很快就意识到,怎么跑都跑不出追杀——那群人就像猎兔子一样游刃有余。
桐岑遥体质一般,很快就跑不利索了,被石头绊了一下,立刻被人逮住了。
大胡子大喊:“你再跑,我就杀了他!”
季容夕停下了。
大胡子大步走过来一脚把他踹翻,用枪指着他的脑袋,竟然要扣动扳机。
季容夕吓得浑身颤抖。
养父母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谄笑:“烈马驯起来最带劲了,你可别浪费了这么好玩的孩子。”
“也是!”
大胡子一把拎起季容夕往林子里拖。
到了一个小木屋,大胡子把他一掼,枪往墙上一挂,拿起一根绳索要捆他。
季容夕年纪虽小,依稀懂一点,知道这个人要虐待自己,就拼命挣扎,自有蛮劲。
大胡子折腾了几分钟没得逞,气了,去拿枪。
季容夕也急了,掏出了那把有一颗子弹的枪。
两人对峙。
大胡子狰狞地笑了:“小兔崽子,胆子不小,我就让你尝尝死的滋味!”
砰!
枪响了,血流一地。
季容夕看着轰然倒下的大胡子,鲜血涌出,他浑身发抖,又害怕,又惊慌,扔了枪踉踉跄跄地跑出屋子。
林子很黑,星辰都照不亮,后面还有脚步声、枪声、猎犬的狂叫声。
他使劲跑,没头没脑地使劲跑,一直跑到马路上,又沿着马路拼命跑。
不知跑了多久,一道亮光骤然亮起。
他一下子跌倒在地,头晕目眩。
依稀是憧憬的警衣。
耳边响起:「报告队长,发现一个孩子。
」
……
回想起来,那时季容夕跨过的是一个分界线:生与死的分界,白天与黑夜的分界,过去与未来的分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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