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闻到从这只手上散发出的酸臭味。
这是孩子的手。
她碰了碰这手。
对方抖了抖,发现她已经醒了,连忙松开了她。
裴宿坐起身,差点被低矮的屋顶撞到脑袋——不,这压根不算是“屋顶”
。
她俯身朝外走去,袖子却被拉住了。
“外面危险。”
这声音很怪,孩子的尖嫩嗓音却带着几分老年的苍哑。
裴宿回头,露出一个微笑。
“我不怕危险。”
她走出去了。
大如鹅毛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
里面的孩子犹豫了一会儿,也跟着她走了出来。
裴宿看了她一眼,凝眉,而后笑了,“是你啊。”
头发剪得短短的,像生了烂疮的刺猬。
灰色的衣服松松垮垮地罩着她的身体,她的骨头如此分明,尖锐得吓人。
唯有那双眼睛,蓝宝石一般,纯净得可以折射最为璀璨的阳光。
小孩怔了怔,皱眉,忽而露出防备的神色,“你是谁?”
这孩子忘记了。
就像她之前一样,也忘记了。
“我是……”
裴宿转头,看向眼前这座巨大得没有边际的建筑物。
她能感受到一股愤怒在心里横冲直撞,却被她强行压下嗜血的念头。
她咬破了嘴唇,眸色冰冷,却露出了可以称得上是温暖的笑容。
“不知道。
或许,我真的是罪人吧。”
小孩在她身后将眉头越皱越紧。
裴宿在地面上看到了一块布料,还有扭打挣扎的痕迹。
甚至,还有一块新鲜的血迹。
鲜血滴进雪里,脆弱得像过期的草莓罐头。
布料从是她给佩佩的衣服上脱落的。
血是流的。
人应该是被“长老”
什么的抓走的吧。
她叹了一口气。
“谢谢你救了我,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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