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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时间,裴宿都在七号病房待着,毕竟,他们根本不知道医院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把越风闲送进手术室。
正如规则未曾限制患者进入员工宿舍一般,也没有规定说裴宿不能在下班后依旧逗留在病房。
“如果发现不对,你能透过稳定器毁掉那两个东西吗?”
“……没有把握。
尤其是鬼胎。”
阳光医院的夜晚似乎也比别处更加幽暗。
尽管掩上了窗帘,却似乎仍有无尽的鬼祟气息悄悄潜入。
裴宿闭着眼睛,意识流在周身运转,却掩盖不住那令人心烦意乱的郁气。
她现在已经能感受到腹部那深刻的疼痛。
扑通,扑通。
跳动声越来越大,似乎生怕她不知道自己被感染了一般。
“姐姐,环境是不是……变了?”
她忽然一顿,原来真的不是她的幻觉?
鬼祟气息凝成实质,在空气中无比艰涩地蠕动着。
无边的恶意透过空气这个介质,扰得人精神不稳,像是被扼住了咽喉。
身体忽然不受控般歪了一下,很快又被扶住,“姐姐?”
裴宿摇头。
之前又对他体内的鬼气祛除了一番,她将杨柳也全交给了他。
从眼下的氛围判断,恐怕手术时间,不远了。
似乎是呼应她心内的想法一般,刺耳的杂音忽然从走廊上传来,一秒前似乎还离得很远,下一刻却蓦地停在了门外。
四周的响动也在这一刻瞬间静寂无声,让人心里发毛。
裴宿绷紧了神经。
病房门已在【意识流】的探查范围内,可她竟无法察觉任何呼吸声。
当她试图进一步感知时,那处的虚空扭曲得更加厉害,不受控的恐惧之感立刻淹没了她。
“二楼七号。”
死寂的声音忽然响起,空洞冰冷,像是百年陈尸才能发出的响动。
“我在。”
清澈安闲的男声随机应道,他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
她下意识回握了一下,每一毫秒似乎都被无限拉长,紧张感像坠在心口的一把尖刀。
最细小的动静也如慢镜头一般,在脑海里过了无数个来回。
门口的声音似乎并不打算进来,她知道越风闲正在下床,衣料摩擦声,微微紧起的呼吸声,脚步走动声……手握上了门把手,正要拉开……
用来隐匿自己存在的精神力也蓦然松懈,瞬间朝门外一个苍白色的影子袭去。
意识细密成茧,将那白影全部缠结起来,在对方片刻恍惚之时,血刃已经狠狠捅进。
那冰冷的身影一僵,再一个转息,竟然就那么从她手中滑了下去,倒在了地上。
苍白色的身影,记忆里那呆滞的脸又浮现出来。
她稳了稳心神,找到另一处诡异气息的所在,手指触到了冰凉的病床,凉得不像阳间之物。
另一个白衣人竟然毫无作为,似乎顺理成章地接受了自己的搭档换了一个人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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