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手轻轻贴在她发烫的脸颊上,细细检查过一遍,甚至不管不顾是否逾矩,伸手
拨弄她的浏海、耳朵后,甚至是后颈
不一会儿,他长吁口气,起身到便利店买了包冰块,跟店员要了厚厚一迭纸巾包裹着,拿着走出来,重新捂上她红肿的小脸。
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一缩,他轻轻哄了一句,“别动,让冰块贴着一会儿消肿。”
他一直耐心的蹲在那,替她拿着冰块包捂着脸颊。
阮语的抽噎慢慢随着消融的冰块也
沉静下来,心里所有的忐忑跟不安,也渐渐的让他温热的掌心覆盖。
直到听见啜泣声变小,他还是没马上放开,而是先用手背去贴着她脸颊,确定物理性
作用发挥了效果,才用怀里剩余的纸巾去擦拭她湿漉漉的指头,尽力用最温和的口气
问:“谁欺负你了?”
他的口气已经没了以往的调笑,隐隐有些怒气。
如果不是刚刚已经上下快速看了一遍,确认她衣着整齐,不像有受到其他伤害,否则
现在他应该是把人抱着直接去医院,而不是这么好脾气坐在这。
便利店前人来人往,全家特有的铃声重复响亮,阮语拿出书包里的一袋药,递到他面
前,说出前因后果。
原来。
这就是原因了。
他有一瞬间是松口气了,但也只是一瞬间。
庄子云转介他去家教之前,也跟他简单说过这个家庭的问题。
他去过很多家庭担任家教,一百个家庭就有一百种龌龊,他只负责教学、领钱,从来
都置身事外。
可是曾几何时,他开始关注了。
她本质乖巧,偶尔不安分,是会翻墙、会蹭课,会胡说八道,有自己的小脾气,天真又莽撞的孩子。
可她也有阴暗与痛苦的一面,只是她试着隐藏起来而已。
但就是这样的小姑娘,有时候,他会多想起她一点。
吴迩蹲在她面前,双手撑在膝盖上,长出口气,发现自己对这状况其实无能为力。
别人家的私事,外人怎么样都插不上手,更何况,他只是她的家教老师。
街灯一盏一盏亮起,这座繁华的城市又重新热闹起来。
他给辣条发了消息让他替自己送饭去医院,蹲在她面前犹豫了会儿才问:“吃饭了
吗?”
阮语坐着便利店前的长椅上摇摇头,小脸上还湿漉漉一片,她似乎也没心情去管,垂着头继续丧气。
小孩子心情大起大落,也许饿了,也许没饿,但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抚才好,叹口气,
拉起衣服下去擦拭她冰凉潮湿的脸,一面问:“肚子饿吗?想吃什么?”
阮语被他一连串的举动安抚得一颗心软绵绵的,鼻子虽然还红着,可是眼睛已经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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