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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多给吴秉加的黄连,叶止心中暗爽,虽说是四帖药,其实份量不过够平日里两帖。
至于他能不能活下来,看命啰,叶止从来不是什么善人。
手心传来毛绒绒的触感,叶止低头才发现原来是丢丢在蹭他。
蹭他还在颤抖的手。
这里变化很大,大到让叶止对这刻骨铭心的地方竟没能一眼认出来。
叶止缓步向前,路过的人看见与丢丢相伴的他都微微低头向他表示敬意。
他却茫茫然盯着他们的脸,试图找出记忆中曾经伤害过他的脸庞。
“啊,丢丢,找到了。”
叶止指向不远处那所破庙,牙床不自觉绷紧,对一旁丢丢喃喃道,“那是我,不对……是泥狗儿的家。”
破庙真的很烂,青石瓦的屋顶漏了好几个大洞。
墙壁更是大片大片的生霉,潮湿的青石砖缝隙间滋生出斑驳的青苔。
今天偏偏下起雨,雨水顺着滴滴答答落在泥狗儿脸上,彻骨的凉意激得痛晕过去的他生生醒来。
这是泥狗儿穿来古代世界的第二个月。
泥狗儿艰难向前蠕动,乌紫的小手用力扒拉开砖瓦中长出的青苔,一点点塞进口中。
草腥味瞬间席卷大脑。
叶止毫不犹豫地吐出来,丢丢好奇凑过去用鼻子嗅闻,立马被熏得跑开。
“你是?”
叶止回头,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乞丐正犹疑地站在庙门口。
“没事,我就是进来看看。”
叶止冲他笑笑,抬步便打算离开。
乞丐没多想,拎着讨来的吃食一瘸一拐往里进,他知道镇上来了个狐假虎威的青叶善人,不过和他又没关系。
关键这人,好像脑子有点问题,好好东西不吃,吃地上青苔。
这青苔可苦掉牙,换做他是饿死都不愿意啃一口。
错身时,一股奇怪的味道飘进叶止鼻尖,他突然开口问道:“你知道拐子王吗?”
乞丐一愣,顶着杂草般的头发偏头古怪地看向叶止,却仍旧回答他:“知道,他死了。”
“怎么死的?”
叶止垂下眼,似是有些意外。
乞丐眼神更古怪了:“抢别人东西被打死的。”
“好,谢了。”
得到答案的叶止抛过去半贯铜钱,随后不知是调侃还是感叹,“别总偷东头家的包子,他家阿娘身体不好。”
乞丐手忙脚乱地接住,望向离开的叶止,不知为何张嘴补上一句:“东头家的娘也早就死了。”
啊。
“善人,三个包子要不了这么多的。”
包子铺老板受宠若惊的将一两银子推过去,腼腆挠挠头,“更何况您还免费帮大家看病,照理说我不该收你钱的。”
“这不是三个包子的价格。”
叶止指指包子铺门前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那里散落着好几个包子。
裹满尘土,灰扑扑的模样几乎看不出原先白净的面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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