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狐卿委委屈屈提着篮子走了。
周围安静不少。
宁野站在镖车旁,连灌好几口水,企图把火气压下。
“二,二当家。”
裴司小心翼翼唤她。
“说。”
她把木塞按进水囊,收起。
“最近可是遇到什么事?”
裴司看她脸色奇差,“你好像,没睡好?”
宁野深呼吸一口气,正要诉说自己心中的苦闷,想到自己如今身处的环境又往四周张望,确定无人后,走近裴司低声问:“你夜里没听到什么动静吗?”
“二当家说的……是狼嚎还是虎啸?”
“你听到的是这动静?!”
宁野惊讶。
“裴司听得不太真切,就是兽类的嚎叫声,有时又像婴儿啼哭。
但不知为何,好像发出声音的地方都在头顶上……”
“那是纯狐卿的嚎声!”
宁野气得嗓门都不自觉提高。
“……噢,是,是他啊,二当家若是嫌吵,裴司有一法子。”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小袋棉花,“揉成长条塞入耳中,就听不太到。”
“他要是在你耳边嗡嗡呢?”
“……怎么嗡嗡?”
宁野学着纯狐卿这几日唱的不清不楚的调调,咿咿呀呀的淫词艳曲被她唱地铿锵有力。
她唱得走调,歌词又是随意学的几个字眼。
起初裴司压根没听出是什么,直到她唱出一个关键点,裴司的脸跟不小心抹了红色染料般,从脸颊红到耳尖。
“你不要唱了……”
他小声说,“我大概知道……”
“噢,你知道啊,刚刚那首歌是我从教坊司听来的。”
“……”
裴司有点恼,“你,你怎能如此!”
调戏完裴司,宁野很是淡定:“你这不也是去过烟花之地嘛。”
裴司羞得要走。
宁野一把拉住他:“好了,我不捉弄你了。
总之,纯狐卿虽然过分到唱淫词艳曲,但每天晚上就在我耳边说问世间情为何物,一寸相思一寸灰之类的话,我听得烦。”
“不管他不成吗?”
“不管他……”
宁野冷哼,“那让他四处乱窜去你们房里念情诗?”
裴司想到那个场面,顿觉毛骨悚然。
“你说,他会不会其实不是病,而是春情期?”
宁野琢磨下时节,“你看,他是雄狐貍,现在又正是春天,天还不算热就成天发热脸红,又爱缠着人。
你说你脸红什么,这不是正常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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