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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不会那样做的。
她没法克服自己的心,就像妈妈说的那样,选了一条路,却发现另一条路更放不下,一辈子都在煎熬中度过。
“嫂子你不知道,当年他为了跟你处对象,吃过多少苦。”
面前男人笑着说,眼里怅然又欣慰,“11年那会儿,老营区刚装信号塔,不稳定,有一阵儿信号塔坏了,怎么都打不出去电话。
他怕你联系不到他多想,白天干活夜里搞研究,自己组装了个设备,扶着天线给你打电话。
还有一次参加演习,附近几十公里信号屏蔽,他一结束就跑了几个山头去找信号。”
乔初意听见自己心底雷鸣般的声音,轰隆隆的,震得她心口痛。
“还有件事儿你应该更不知道,我也是听跟他一道去国外集训的干部说漏嘴的。”
男人沉下嗓音,“这事儿他没跟任何人提,甚至不让告诉周军长,家里人应该全不知道。”
乔初意目光一颤,嗓音也有点发抖:“什么事?”
男人轻叹着说:“去那边第二年,有一次他伤得很重,被子弹打进胸口,据说离心脏只有一寸。
当时场面混乱,他失血过多,眼看就要不行了,手里还一直攥着和你一块儿的照片。”
“上手术台的时候他拿着照片不肯松手,也不准任何人碰他,后来,是有人用他手机放了段录音,一个女孩儿喝醉了唱的《七里香》。”
他笑了笑,“这才让他平静下来,配合手术。”
“手术成功率很低,当时他离死亡也就一线之隔,连医生都以为没希望了,但他给了他们一个奇迹。”
铁汉眼中泛着殷红的底色,望向她,“不是他命大,是他不愿意死,硬挺着把自己从鬼门关拽回来。”
乔初意愣着,直到对方说完话道别,她机械般地笑着把人送走,心口依然像破了个洞,空荡荡的疼。
当年她总埋怨不能见面,怪他太少联系。
从来不知道他为了两人的关系,做过这么多她无法想象的努力。
异国他乡,生死一线的时候,他心中依然想着她。
可她又做过什么呢?
这些年她反省过无数次,知道当年不够勇敢的是自己,幼稚天真的是自己,就连分手也是他惯着她。
她以为当年的一切她已经剖析得足够清楚,却原来这么多年,了解的都只是冰山一角。
原来他口中的爱她,从来不止是口中。
她何德何能,令他如此对待?
一个下午,她浑浑噩噩地窝在沙发上,电视一幕也没看进去,直到院子里开始传来下班的男人回家,妻儿欢笑迎接的声音。
直到再晚些,门外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周序霆是从食堂带饭回来的。
知道她前两天累着了,今天肯定不想出门,便赶早去食堂打了她喜欢的菜,还抢到了限量的酥炸羊腿。
这边大多是馕坑烤的牛羊肉,乔初意早就吃腻了,论味道,其实比南方差很多。
酥炸羊腿是这个月食堂刚出的新品,外焦里嫩,调味偏重偏辣,更符合外地人喜好,而这边大多是外地人。
不过因为做法复杂,每周一和周四才有,还限量三十份,下班跑慢一点都抢不到。
走出电梯看见家门的时候,他雀跃得哼起了歌,想着她一会儿看见晚餐会有多高兴,想着今晚又能彻夜温存,耳鬓厮磨。
这是以往他做梦都想过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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