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那漂亮的双脸已然红肿,像滑稽的桃子。
突然,母亲大笑起来。
她像是感受不到什么疼痛,爆发出一阵无比的大力把父亲推倒在地。
父亲母亲都有严重的精神疾病,所以他们家有很多精神类药物。
母亲一边哆嗦着身子,一边哼着歌——这是她躁狂症发作的表现——将大瓶的地西泮片一股脑地往父亲嘴里塞着,然后拼命地殴打着男人的腹部,防止他不吞咽。
刚刚还趾高气扬、洋洋得意的男人很快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像条可怜扭曲的八爪虫。
邵秋水没有回家。
她看完这一切后,大脑一片空白,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一个电话亭里了。
她只好在电话亭给母亲打了个电话,说她今天晚上在同学家过生日,不回家了。
于是……
邵秋水听见母亲一边哼歌,一边温柔地说着好。
她还没成年,于是只好抱着自己,在电话亭边哭边坐了一夜。
邵秋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来了这些记忆。
她心脏跳得杂乱,甚至已经开始产生了剧烈的呕吐恶心感。
母亲好像被她的态度吓到了。
邵秋水顾不上其他,径直冲出了练舞室。
去哪也好,哪怕找不到凤禾跟顾先生也无所谓。
邵秋水突然觉得自己应该逃避一切,当个埋头于沙的鸵鸟。
*
顾秋风跟虞持盎沉默着往练舞室的方向走去。
沈玉帛死后,虞持盎的情绪很明显不太对劲。
青年原本的性子就够别扭,之前话都不给顾秋风说明白,就开始径直一个人生闷气。
眼下重要的同伴突然死去,哪怕对方是心甘情愿赴死,虞持盎心底怎么可能会好受。
顾秋风打量着他的侧脸,突然开口道:“其实,我觉得沈玉帛之所以来干扰我的NPC和时间循环,不只是因为让沈玉绣脱离循环才来利用能力,相反,她其实是为了我故意这么做的。”
虞持盎:“……什么意思?”
他迷茫地眨了眨眼。
顾秋风突然觉得以前如果他真的有个这么迷糊又认真的小学弟,体验感或许还挺愉快的,他当时没失忆之前一定没少逗。
他翘起嘴角,说道:“给我找了麻烦后,你才能心甘情愿地来帮我。
沈玉帛摸不清咱俩的关系,能把咱俩绑在一起的方法,最有效的就是利用你的愧疚。”
虞持盎听得瞪大了眼睛。
他这模样,倒跟那只白猫犯傻的时候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嗯?”
正说着,顾秋风余光一瞥,讶然道,“邵秋水,她怎么不在练舞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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