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芙也不知到底是萧长风的控诉与伤痛刺痛了她,还是从萧长风身上滴落下的血刺痛了她的双眸,喉咙里似被什么噎住了般,难受得厉害,就连那颗盛着怨恨的心也颤了又颤。
脑中有道声音告诉她,该消气了,他固然给了你绝望与苦楚,也多次维护于你,跟陈伯府和不喜自己的父亲比起来,萧长风能做到那般,已是难得。
可她真不想再回那个禁锢着自己的后宅,更不想再被卷入那些勾心斗角中。
余光瞥见地上的血越来越多,牧云他们也越来越着急,皎芙立即止住思绪,劝道:“萧长风,我们先包扎,有什么话我们包扎后再谈,可好?”
萧长风理智尽失,他只知道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不仅不要他,还要对他用忘情蛊。
他摇着头:“不,你杀了我,现在就杀了我。”
言语间,他又用力控制着皎芙的手朝自己的胸口逼近。
皎芙使出全身的力气,也没能拧得过萧长风,只能眼睁睁看着匕首往萧长风的左胸口而去。
眼瞅着匕首离萧长风的左胸口只有五寸,她慌得浑身颤抖,语无伦次道:“不,我不想你死,你不能死,你要活着,好好活着。”
现在的萧长风与那掉入深渊的困兽无区别,他哀嚎道:“可是没有你,我只是一具会行走的死尸。”
“小师妹,他现在已经疯了,”
牧云欲言又止道,“要不你先答应他?”
他虽不清楚萧长风的具体身份,却知道萧长风身份不一般,这种身份的人要是出了好歹,会很麻烦。
皎芙吸了口气,颤着声道:“你不是让我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现在放下匕首,让我给你包扎,我就应了你。”
萧长风怔愣在了原地,一道声音告诉他,这都是假的,只是幻听;另一道声音又告诉他,这是真的,阿皎看到了你对他的心意,阿皎对你并非完全无情。
见萧长风迟迟未动,皎芙试探着往回拽自己的手。
成功了。
她按捺住心中的喜色,再度往回慢慢引着萧长风的手缓缓后退,她刻意放缓了声音,哄道:“我没骗你,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就给你一次机会。”
这次萧长风确定了,不是幻听,他的阿皎终于愿意给他一次机会了。
看到萧长风撤回手,皎芙立马松开握住匕首的手,那沾满血迹的手即刻掉落在地。
唯恐萧长风又要做什么傻事,她眼疾手快用脚把匕首往一旁踢,催促把药箱拿来的张六:“快,把药箱给我。”
接过药箱,她速速从药箱里取出金疮药和纱布,回头瞧见萧长风不知疼地立在原地,眼也不眨地盯着自己,她颇为无奈:“来,把衣服脱了,我给你包扎。”
她话音还未落地,萧长风就乖乖解开腰带,瞥见还有旁人在,眉头拧起:“不许打扰我跟阿皎。”
张六银兰等人都怕萧长风再发疯,踟蹰一二,还是纷纷离开院子。
牧云没走,去厨房打来一盆热水。
皎芙弯着腰,往伤口处抖洒了些师父自制的金疮药,又用纱布一边摁住伤口,一边擦拭掉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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