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芙呆了一下,旋即又苦笑了声,把身子往下滑:“我想再躺会儿。”
她不想去应对外屋那个人。
吴嬷嬷似猜到了皎芙心中所想,不免叹了声,劝道:“你已经几日未进食,需得吃些东西再躺下。”
皎芙也真觉饿了,点头应下。
等在外屋的萧长风,亲眼见着青鸳端着一晚粥进里屋,现下又端了出来,不由出声问道:“她不吃?”
青鸳剎住步子,恭敬答道:“吃了两口,就不愿再吃了。”
萧长风伸手把粥端在手中,快步来到床前,居高临下凝视已重新躺回去的皎芙:“起来再吃些。”
皎芙只觉得心烦,翻了个身侧对着萧长风,不想搭理萧长风。
萧长风心内本就憋着一股气,此番见皎芙不理会他,憋屈得慌。
他放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收紧了放,放了又收紧。
“拿自己的身体怄气,不是明智之举,”
他移来一张圆凳坐下,“还是你想借如此苦肉计,让伯府或我改变主意,别痴心妄想了,伯爵恨不得马上把你嫁给我,以结两家之好,他想让我帮伯府度过此劫。”
皎芙蹙着眉,心中燥意恒生,胸闷得厉害。
她抬手轻捂着胸口,嘴张着,难受得把身子蜷缩成一团,恼恨挤出三字:“走,你走。”
萧长风压制不住心内怒火,起身一把将皎芙掰过来,让皎芙面向他。
却见皎芙脸色煞白,浑身冰凉,就连呼吸也变得艰难,仿佛随时都会昏厥过去。
他马上放下手中的碗,边抬手为皎芙顺着气,边冲还在外屋的青鸳道:“去请大夫。”
凤眸中滑过一抹懊恼,他跟一个还病着的人见气做什么,真要有个好歹,他心里也不好受。
她昏睡着几日,他心里总挂念着她,怕她真就一睡不起。
他放软了语调:“你先调养好身体,其他事等你康健了再说。”
皎芙欲说话,喉咙似被人扼住了般难受。
最后索性闭上眼,不去看萧长风,默然忍受着身体内外的难受。
她没精力给自己把脉,却知晓,此次病逝来势汹汹,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
如此也甚好,省得还得耗费精力去应对那些让人生厌的事和人。
几日未进食,就连汤药都是用麦管才喝下的,用虚弱至极来形容皎芙的身子也不为过,偏偏这样的身体,还又大动了肝火。
这不,又睡了过去。
大夫摇晃着脑袋不住叹息:“这郁结于心之人就如那易碎的瓷器,需得娇养着,切不能让她动怒,一旦动了肝火,轻则昏厥,重则病症加重,”
他瞄了眼皎芙,欲言又止道,“以姑娘偏弱的底子,怕是将来得缠绵病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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