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讫,皎芙挪步至陈老太太身后,熟稔地替陈老太太捏肩:“我可舍不得怨外祖母,也知晓外祖母一直帮我留意着,佛教讲究随缘,现在没着落即缘没到。”
此乃她心里话,若有得选,她情愿终身待字闺中。
这世道于女子束缚颇多,尤其出嫁后,侍候夫君便罢,还得侍候公婆,生她养她的母亲都未曾享受过,好生不公平。
“你这张嘴啊,”
陈老太太抬手轻拍着皎芙的手背,“这次是你舅舅替你掌的眼,说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如今在史馆担任修撰一职,人也不是那等迂腐的,就是这家境始终差了些。”
王大娘子接过了话:“这事伯爷也跟我提过两嘴,我瞧伯爷那意思,还挺看好他。”
“那等伯爷休沐,领人回府瞧上一瞧,”
陈老太太扭头看向皎芙,“你也一起。”
皎芙颔首:“但凭外祖母安排。”
“行了,你一未出阁的女子遇上那等糊涂事,想来又惊又恐,你且早些回去歇着。”
语罢,陈老太太便摆了摆手。
皎芙绕到陈老太太跟前,微屈膝行礼:“皎芙告退。”
陈老太太目送她出了厅,适才收回目光,道:“三郎是个懂事明理的,你再多给他些时日,他t自会想明白。”
王大娘子叹了声:“也只好如此了。”
她不止一次懊悔,若昔日没让三郎去杭州接皎芙,三郎是否就不会情根深种?
怎奈天下无悔药。
朱家桥瓦子一私宅内。
着枣色暗纹束袖公服的蔡安,立在一旁,不时瞟一眼盘坐在罗汉床上单手持文牒详看的男子。
男子身着锦衣华服,鹅蛋脸型,面肌顺畅清晰,两道剑眉下一双瑞凤眼炯而深,唇大小正宜而微厚,周身正气若有似无,凭添几分缥缈,让人捉摸不透。
他目光未挪,凛声道:“说。”
蔡安偏头抬手掩嘴轻咳了声,不敢看男子:“已让柳九细辨过,副使所中之药乃改良过的蒙汗药,常人摄入不过五息,便不省人事,”
他觑了眼不辨喜怒的男子,硬着头皮接着道,“副使体格与毅力非常人所及,方才坚持甚久。”
男子脸色未变:“何家闺秀?”
蔡安不敢有隐瞒,如实道:“乃杭州林知州嫡女,陈伯爵的外甥女,此女十岁丧母,父亲有宠妾灭妻之嫌,待三年守孝期满,被陈伯爵府的三公子接入府中,听闻此女还将亡母的奁资一并带到了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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