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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已经一个月了,除了刚才那面,他都没见过苏临舟。
那日缘何生气呢?
安客君合上眼,抬起胳膊遮在眼前,轻叹一口气。
他是被师父捡上玄昆山的,但他此前的家连带整个村子都没了,还是他亲手放火烧的!
理由?
他这些年一直都觉得是自己的错,是以他从未原谅过自己,在忏悔中一遍又一遍的凌迟自己。
这就是他道心不稳的原因。
怎么稳?
前尘旧事未了,执念未消,他忘不了。
听说无妄海前有一道障林,会照出人心的魑魅魍魉和不消的执念,他想,他过不了障林。
所以当苏临舟毫不留情的捅破他的道心,他的魑魅魍魉,还问他所害怕之事时,他头一次拉下脸,与人置了气。
但他又是个拧巴、偏执的人,事后无数次回想那天的事,他总觉得自己的态度似乎太恶劣了,或许人家只是关心自己呢?哦,苍嵘仙尊怎会关心人呢?只是好奇罢了!
哗啦——
安客君被溅起来的水花扑了满面,他抹了一把脸,跳进河里,去追嘻嘻哈哈的堂溪程。
“寒白,你完蛋了!”
两人在河里玩了一下午,才大摇大摆的扛着鱼回去。
夜里,一处院子飘出了令人垂涎欲滴的烤鱼味,引得人驻足院墙下。
院里,陈老妈子架着鱼在火上烤,还时不时的撒些调料在上,香气扑人。
谢清然坐在火堆旁,往日里清贵儒雅的仙尊竟亲自往火里添柴。
他卷着袖子,掰断木柴,轻轻送进火里。
火星飞溅,木柴烧的噼里啪啦响。
另一边,安客君站在桌前颇有些稀奇的看着眼前的菜肴,又看了看桌边一个简易的小土灶上,卫如清挽着袖子,一手颠着锅,一手快速翻炒。
“如清姐,你居然会下厨?!”
他脸上挂着好奇与惊讶。
卫如清得意地挑挑眉,动作熟练,她笑道:“小瞧我?你姐我什么不会?”
“如清姐,你太厉害了!”
堂溪程悄悄拈了点炒好的菜放进嘴里,夸张地做出表情。
不怪他那么夸张,可能除了谢清然,大伙都认为卫如清在女子中相较确实糙,她性子直爽,嫉恶如仇,不似平常姑娘那样温柔待人,但依旧很好,可是这些活他们是未曾猜到她会的。
谢清然瞥了眼得意洋洋的妻子,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他难得调侃道:“什么都会做?如清,你会刺绣么?”
语气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宠溺。
“谢初尘,还想不想吃我做的菜了?”
卫如清柳眉倒竖,佯装恼怒,其实她很开心,谢清然很少这样与他玩笑。
自然,他也不在意她会不会女红这些,虽说修士不需要会这些,但还是有些女修士会模仿凡间女子学习女红,去讨好自己的心上人。
不过她学过,但是这细活她实在弄不来,她也不解过,炼丹这样的细活她都会,而且精于炼丹,却连个女红都弄不好。
后来谢清然发现她手上的针眼,难得沉下脸来道:“我不需要你做这些,伤了手不好,你只需做你喜欢的事,不喜欢女红就不用学了,听到没?”
想到平日里谢清然的种种,卫如清眼里难得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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