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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低下头,一边削苹果一边问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昨天。”
我骗她。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今天忙。”
崔时曼不说话了。
她把削好的坑坑洼洼的小了至少两圈的苹果塞到我的手上要我吃。
我接过,一言不发地往嘴里塞。
苹果很脆,一口咬下去汁水就在口腔里炸开。
可是我们都最讨厌吃苹果。
“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苹果还没吃完,崔时曼的保证已经到来。
我想到在网上看到过有关红斑狼疮病症的描述,无可避免的愣了一下。
她终于正眼看我,刻意的轻松暴露出她沉重的难过。
她说你忘了吗?我以前最想当医生了。
如果不是后来换了专业,我现在肯定是我们医院最厉害的大夫。
没有来得及咽下去的苹果含在嘴里,没一会儿发出酸味。
我说我没忘,我记得。
你不当医生而选择继承家业,是为了能救当时的我。
“我当时能救你,现在也能。”
她又垂下眼了。
话不是说给我听的,是说给她自己。
就像她提交转专业申请的前一天晚上,她小小声地自言自语:我一定要保护微微。
三
崔时曼把自己埋进了医学的海洋里。
糖皮质激素、细胞因子、干细胞移植……中文的文献看完了,我的病床边又多出了许多英文的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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